花濯双脚踏进议事厅,便看到青慈手撑着额头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桌几放了一杯冒热气的茶水。几步之遥,花濯也看到他乌青的眼袋。
花濯心想:约摸是昨晚熬夜办公,现下正打瞌睡。
花濯停住了脚步,扣响房门。
青慈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瞳徒然聚焦,他望向声源处,看到是花濯后起身。
“我就打扰你一炷香的时间,顺便提醒下,你应该好好休息了。”花濯一边说,一边坐到了青慈旁边的木椅上。
青慈放下横放在腹前的手,缓缓坐回木椅上。
青慈问:“如何了?”
花濯回答:“果然下手了,他在鬼车身上施了魔咒。”
青慈看向花濯问:“魔咒?”
花濯解释:“为了不惊扰到他,我没上前仔细看。在空中看了个大概,那魔咒是从他从袖子里放出来的,有点像召唤咒,这种召唤咒通常是一次性的。”
青慈喝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说:“派人盯紧探娟溪谷,有任何异动及时查清楚。”
花濯露出狠厉的微笑,说:“这奸细胆敢潜入学院造次,必须得让他有去无回了。我已经能想象到不久后心魔落网的场景了。”
花濯看到门外的庭院,突然问:“刚刚离开的人是谁啊?”
青慈拿起茶杯,说:“灵州下派的特使。”
花濯狐疑的双眼望向门外,说:“以往的特使可没他英俊。”
茶汤刚触碰到青慈干涩的嘴唇,青慈没理会花濯的出口惊人,喝完一口茶放下茶杯,他慢悠悠地说:“传闻血修罗男子面皎身健,看花老师的反应,的确是了。”
花濯诧异地问:“他是血修罗族?”
花濯把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庭院,不可思议地说:“如今的血修罗,只剩……”她提高声音,迟疑地再问,“他是灵王的左侍卫?”
青慈镇定地说:“当今天下,血修罗族只剩他一个孤裔了。”
花濯摸了摸下巴,半眯眼睛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这么一说他还挺可怜的,不过跟他满身蛮横的杀气可一点都不沾边。”
花濯话锋一转,问:“怎么没看到青璇?”
青慈说:“回故居了。”
“和那个人类吗?”
“她叫顾惜。”
花濯扬了扬眉,好奇地问:“听你这语气,你俩打照面后挺熟的?”
青慈说:“一面之缘。”
花濯撑着下巴念叨:“顾惜。”
青慈说:“她人在养伤,等她伤好了,就跟这次灵州下派的人一道去灵州,让圣灵司送她回人间。”
花濯放下搁在桌上的手,左手拇指与食指搓了搓,这是她思考的惯用小动作。片刻花濯说:“她一个人类受得了一路颠簸吗?”不等青慈回话,她站了起来,“正好学院在修缮,学生都放假了,难得我有空,我找青璇玩儿去了。”
花濯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她转身嘱咐青慈:“你该休息了。”
青慈颔首。连夜将鬼车袭击的善后事宜安排妥当了,最主要的还是修缮的问题。今天一早被损坏的建筑点已经在开工了,一个月左右,所有破坏的建筑都会修复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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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井口校场,牧瑟带来的兵马舒服地修整一夜后,缓解了自卢中那晚开始戒严的紧绷状态。
“全体集合。”
一声命令之下,士兵们和灵兽快速严整地在校场集合。
牧瑟束发戴黑玉冠,宽肩长腿,身材高大,气势凛然地站在台上,似乎温煦的阳光也暖合不了他冰冷的眉目。
此时,全场鸦雀无声。
牧瑟开口,浑厚的嗓音在校场响起:“英雄们,你们已经来到了灵州的边境——青岚镇,这里和魔界隔山相望,你们怕吗?”
将士们异口同声:“不怕!”
“很好,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英雄们,勇气是世间无懈可击的武器,到了战场,你们的勇气将所向披靡。”
“三天前,我们在卢中共同面对心魔,失去了一百七十四名弟兄,九十二头灵兽。我们的弟兄们不会白白牺牲,今天我们来到前线,目的只有一个,杀死出现在你眼前的一切魔物。”
将士们高举手臂,呼喊:“杀!杀!杀!”
安静后,牧瑟再开口:“英雄们,今天我们将披星戴月踏上征程。用魔兽的鲜血祭拜已故的弟兄们,浴血奋战守护灵界。”
“守护灵界!”
不远千里而来的英雄们,带上对同胞的悼念之情奋战在前线,直到越冬,直到酷暑,直到杀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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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照明的深夜,阴影浮现于光芒之下,被人忽视的危险袒露狰狞的面目,青岚镇的灯火与阴影的博弈戏码正式进入第一幕。
好在村子里风平浪静。
一夜的休息后,顾惜睁眼那一刻便感到神清气爽,仿佛这一晚上除了睡觉,还吸收够了让精神饱满的灵气。
窗户微掩,清晨凉爽的风自窗缝吹进卧房,湿润的空气拂面,顾惜和青璇躺在床上轻声细语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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