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守府议事厅中,青慈正和花濯交流鬼车的事情。
“该收网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地面开始晃荡,倒扣的茶盖发出碰撞的声音。
花濯惊讶地说:“地震了。”
青慈出门吩咐当差的武侍,查看是哪儿发生了地震。
门外一名身着浅蓝打扮的学生,对旁边的府役说:“花濯老师在这儿吗?我有急事,我要见她。”
花濯重新把茶盖盖到茶杯上,隐约听到外边有人念到她名字,她站起来望门外走去。
青慈偏过头和花濯说:“是你的学生?”
那名学生一看到花濯,冲她行了一拱手礼。
花濯看清来人后,对青慈说:“是蓝渠。”她对府役喊:“放他进来。”
蓝渠步伐飞快,他礼貌地对青慈行拱手礼,青慈颔首。
蓝渠言简意赅道:“灵丞,花老师,事发突然,容我先禀。”
“说。”
“我和梦清明跟踪祟山到了探娟溪谷,我俩停在探娟溪谷的探娟村,等着救援前来。三刻钟,探娟溪谷的方向树木震动,发生了地震。梦清明先去探娟溪谷打探,我回来通报。”
青慈和花濯神色诧异。
花濯说:“这地震十有八九跟鬼车有关。”
青慈转头吩咐值武侍长:“带一对人去探娟溪谷。”
武侍长领命,先行离开。
花濯说:“我们也去看看。”
三人一起走出灵守府大门,青慈乘坐了灵守府配备的鹰隼,花濯召唤出火红的玄鸟,蓝渠搭上了玄鸟,一同飞往探娟溪谷。
玄鸟和鹰隼翱翔在探娟溪谷的上空,见探娟溪谷左边群山有些地方山体塌陷,露出土壤底下较为鲜艳的黄土。右边高山密林,少有山体塌陷的情况,仅余悬崖几处倾塌,滚落了满地的碎石。重新返巢的鸟兽哀鸣不停,像是在互诉悲伤。
玄鸟在前方带路,它降落半空高昂一声,引领鹰隼飞往埋葬鬼车的地方。
花濯在半空看见埋鬼车的周围土壤斑驳,随着玄鸟下降,花濯看清楚那是长满绿草的土地与颜色鲜艳的泥土飞溅造成的,看起来是被强大的力量掀翻的,就连鬼车也露出了一寸长的脑袋骸骨。周围的树林尽数倾倒,并且方向惊人的一致。
青慈和花濯看到这骨寒毛竖的一幕,都不约而同地探寻摧毁的源头。
青慈在心里:这不是地震造成的,是力量摧毁的。
花濯高喊:“下面好像有人。”她看到地上隐约有一抹人影。
玄鸟和鹰隼疾驰而下,两灵兽驻足落地。
花濯越发觉得那抹人影的身段有些眼熟,她脚步飞快地跑了上去,青慈紧随其后,蓝渠在最后化出剑,警惕地左右环顾。
果然不出所料,花濯惊呼:“是顾惜。”
听到花濯的喊声,青慈不禁错愕,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顾惜晕倒在地上,她的皮肤苍白,紧闭的双眼流出了鲜血,现下已经凝固贴在眼下。顾惜皮肤苍白,甚至有些病态的透明,嘴唇发青。
花濯不知道顾惜伤到了哪个部位,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让顾惜二次受伤。她拍着顾惜的肩膀,呼唤顾惜的名字,然而顾惜毫无反应。
花濯心思随即在顾惜心脏处释出治愈系的灵术,给她治疗内伤。正当她焦急的时候,青慈蹲下身来替顾惜把脉。
花濯放下施术的手,等待青慈的诊断。短暂的时间里,花濯快速地将心里的焦躁平息下来。
青慈收回手,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心跳混乱,呼吸羸弱,是内脏受伤。我把脉只懂皮毛,得去找严大夫看看。”
花濯是半蹲的姿势,她的右手牢牢握紧顾惜的手,左手手肘撑在大腿上。听到青慈说顾惜又受了内伤,花濯撑在大腿的手猛拍了一记大腿,她愤恨地说:“是谁下的手?我要砍死他。”
青慈喊来了一名武侍,他吩咐:“将顾惜姑娘送到严大夫的医馆立马医治。”
花濯和武侍扶顾惜上了鹰隼。
青慈又向另一名武侍吩咐:“你去青家的故居,看看青璇在没在家。”
两名武侍领命,坐上鹰隼各自飞往医馆和青家故居的方向。
花濯听到青慈的话,适才反应过来,青璇没在这里。
花濯走到青慈跟前:“青璇她……”
花濯直觉不太好。顾惜生病期间,青璇是形影不离地照顾她,遑论把顾惜丢在这荒无人烟的探娟溪谷了。眼下顾惜身受重伤,青璇却不见了,如果青璇没在青家故居,极有可能被杀手绑架或是毁尸灭迹。花濯一想到这后者发生的几率,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青慈。
远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蓝渠说:“是梦清明,他也许能带来线索。”
青慈沉默地待在原地,诚然他需要一点线索和头绪才能布置找寻青璇的计划。
远处梦清明和十二个武侍正在飞速跑过来,青慈瞥了一眼,那十二个武侍就是武侍长带出去的那一波人。
蓝渠大声问:“你去哪儿了?”
梦清明和蓝渠一样身穿深蓝学院武服,梦清明人如其名,面容清新俊逸、眸若清泉、身材高大。身为中级修灵甲班班长,和蓝渠一样,是学校闻名遐迩的翩翩公子。外人未曾听闻的是,两人的家就一墙之隔,小时候经常翻墙一起玩耍,携手相伴长大,关系十分要好。
梦清明和武侍先向青慈和花濯拱手行礼:“灵丞,花老师。”
花濯心急如焚地摆摆手让梦清明不用拘礼,她焦急地问:“你那边什么情况,说得仔细些。”
梦清明从头到尾把记忆中的重点滴水不漏地说了一遍:“地震发生后我赶到探娟溪谷,在探娟溪的下游鲤鱼口看到了一个跑得飞快的男的。我见他形迹可疑便让他站住,他看了我一眼跑得更快了。当时距离太远,我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我就追了上去。那男的钻进了森林,我也跟了进去,但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我见树林里面没有路标,就沿着原路出来了。”
“我出了森林,便看到了武侍。我们又一起从森林的各个入口搜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