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鲲的尸体沉入深邃的河底,从空中俯瞰已经看不到尸体的阴影了。巨鲲的鲜血和渔船的灰烬被河水稀释,蔚蓝色的河水变得一团浑浊,空气中飘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刀疤、老张和小兔子三人被活捉,押回灵守府受审。山风村的路口有武侍值守,其余武侍分头搜查漏网的牙侩。
青慈和牧瑟在岸边交谈,青慈说:“巨鲲的尸体会成为其他鱼类的食物。”
一名武侍带着一名年长的老人过来:“灵丞,山风村村长鳌业带来了。”
青慈和牧瑟看着鳌业脚步趔趄地走过来,遨业鞠躬行礼道:“见过灵丞。”
青慈单刀直入地问:“村里窝藏牙侩,为何不报?”
鳌业回答:“在下不清楚啊,若知晓早上报了……”
青慈打断鳌业的话,清冽的声线满是冷漠,每说出口的一字一句裹挟寒霜涌向鳌业:“你在其位不谋其政,对牙侩拐卖妇女视而不见,纵容魔界之人偷渡进来,你犯下的每一条罪都是死罪。你不说,我自会查清。不管你开口还是闭嘴,查清真相的一刻,就是你身首异处的时候。”
鳌业瞠目大呼:“灵丞,定罪要讲证据……”
青慈挥手,示意武侍把人带走,旁边的两名武侍上前利落地把鳌业的嘴捂上,迅速地带离现场。眼见村长被武侍带走,周围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响起杂乱的议论声。人群中一人退出围观的人群中心,步履匆匆地消失在街头。
牧瑟眼角余光瞥向村民,青慈则正义凛然地不畏人言。
对岸的望楼传来烟火发射的声音,晴朗的空中勉强能看出是红色的烟火,但是节奏絮乱。望楼的烟火是警报的信号,眼前的烟火不按警报的节奏响起,大家都不知道代表的意思,人群中不免再次爆发议论声。
牧瑟看向杂乱无章的烟火,问青慈:“望楼混入了奸细?”
青慈面无表情地说:“自打鳌业今年当了村长,上报的情况是山风河偷渡的人数越来越少。我暗中派武侍追查,情况与之相反,村民说村子里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
牧瑟说:“你那时候已经在望楼安排了人手?”
青慈说:“在给轮值的武侍嘱咐,并没有打草惊蛇。”
牧瑟点头毫不吝啬地赞赏:“你做事细致入微,望楼定然不会节外生枝。”
遥想两人刚见面时的矫揉造作,再对比现下两人畅通无阻的交流赞美,果然只有道同志合能让人愉快。
人群中蓦然传来一阵惊呼。青慈和牧瑟回头,一头白色的狰——元宵正从村民的脑袋上跨过,牧瑟看到后露出责备的眼神寻找元宵背上的人。
元宵跳至牧瑟跟前,风知拂从它背上下来,元宵向牧瑟伸出粉色的舌尖,一腔热情还没来得及表现,牧瑟快速地挥手把它收进了蚩鱼袋中。
风知拂站在青慈对面,他麦色的皮肤和一双沉稳的黑眸十分夺目,青慈一看便知道他是下派的密使。风知拂向青慈礼貌地颔首,青慈回礼,俩人就算打个照面。
风知拂对牧瑟说:“我在村外搜查了一次,没看到心魔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