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怪嘲讽道:“我一只鸟兽要什么君子风度?那是你们灵界的人才要的虚伪的礼节。”
青璇靠在石头上的背挺直了,她开口说:“你不是我爹的对手,就来绑架我,可我又没有杀害你的兄弟。战场上还有被魔兽杀死的灵界的人,你周围若是有灵界的人,他们有拿起武器找你报仇吗?”
青璇继续说:“你这人怎么公私不分呢?别说你不是我爹的对手,你就算是,私底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绑架我,足以证明你根本不配当我爹的对手。”
鸟怪怔愣片刻,讥讽:“嘿嘿,你都在劫难逃了还看不起谁呢?”
黑暗中,青璇脸色严肃:“我看不起你,是发自肺腑的。”
鸟怪被青璇气到了,嘴唇的毛在一呼一吸的节奏中飘动。
青璇兀自说:“你想为你兄弟报仇,那就光明正大的打败我爹。绑架我能让你暂时得意,但终究你连我爹的刀都接不住,那你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你这样下三滥的鸟怪,妄想让我服软。我被你溅了一身脏泥,看不起你是天经地义。”
鸟怪的唇毛飞了起来,他讪笑道:“伶牙俐齿还挺能说。”
青璇瞪着他,问到:“你绑架我到底要干嘛?”
鸟怪诡异地笑,也不跟她透话。
青璇不依不饶地问:“我都被你绑起来了,你在害怕什么?”
鸟怪嗤笑道:“我不用害怕,现在这种时候该是你害怕。”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猜你哥会不会来救你?”
青璇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会了,他可是我哥。你以为和你们魔界的人一样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吗?”
青璇贬低魔兽,鸟怪都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出现刚才听到贬低他而怒气冲冲的模样。
鸟怪说:“你倒是了解你哥。你失踪不过一天,满大街上都是武侍巡查。只可惜你哥和武侍那群爪牙永远都猜不到你会在这里。”鸟怪用巴掌大的烛火在跟前晃悠,青璇跟着烛火的光巡了一圈。
这个地方空空如也,地上裂缝长出了青苔,发霉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坑坑洼洼的地面似乎有残留的红色血迹。
青璇猜测:这是在地下。
青璇说:“我在探娟溪谷晕倒的,你能把我拐多远?这儿是青岚镇市井吧?”她是根据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来猜测的。
鸟怪嘿嘿笑了起来,不吝啬地赞赏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没人会发现你近在眼皮子底下。”
青璇说:“那你抓我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是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吧?”青璇抬首看了看四周漆黑如墨的地下室。
鸟怪道:“抓你是为了完成我的目的。我不能保证完成目的,你就不天不能出去。”
青璇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鸟怪呼出一口气,白雾在昏黄的光晕里散去,他开口说:“别打听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青璇不屑地哼了一声,她从苏醒到清醒,到现在头脑正常思考。她感到眼前的鸟怪对她有相当大的恶意,但是并没有起杀人之心,这让青璇看到了生路的希望。既然鸟怪不愿意向她透露绑架的目的,那就问发生过的事情。
青璇气哼哼地问鸟怪:“我问你,探娟溪谷想杀我的蒙面人死了没有?”
鸟怪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坦诚地告诉了青璇答案:“没有,我救了你俩。”
青璇问:“你救了蒙面人?”不等鸟怪回答,她又道,“那我朋友呢?”
鸟怪带着好奇的语气问:“你朋友就是那个人类?”
青璇点头说:“是她,她怎样了?”
鸟怪带着轻蔑地笑意说:“她一个凡人,我救她干嘛。”
青璇心中的担忧被鸟怪解答了。青璇根据鸟怪的解答推测:鸟怪是在地震后才到探娟溪谷绑架了我,因为那时候顾惜已经晕倒了,所以鸟怪觉得没有必要救顾惜,顾惜算是因祸得福逃过一劫。希望哥哥能早些派人去救顾惜。
青璇只问了一句顾惜的安危便略过不再问了,她话锋一转又道:“你救蒙面人,你们俩是一伙的?”
鸟怪森绿的眼眸浮现出几缕寒光,他果断地说:“我与他自然有关系,要不然救他干嘛。不过我们并不常见面,他甚至不认识我。”
青璇感到鸟怪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讨厌和不屑,甚至是想要和蒙面人撇清关系。青璇心里纳闷:既然救了蒙面人,怎么还露出不情愿的样子呢?
青璇问:“那你跟蒙面人搭伙,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抓了我,我的作用是什么?”
鸟怪嘿嘿笑道:“想知道啊?”
青璇点头:“我人都被你抓了,总要让我明明白白的被抓吧?”
鸟怪仰天大笑,把青璇吓得缩紧了脖子。
鸟怪笑完了才道:“你要是知道了我的目的,那你就得立马去死。”
鸟怪说完慢悠悠地站起来走了。烛火跟着他的步伐跳跃,照亮他肩胛骨突出的背影。青璇看清楚鸟怪的身子消瘦,手脚细长,她默默地把鸟怪的背影牢记在脑袋中。
青璇眼见烛火离她越来越远,她急忙喊:“喂,你等等!给我留一盏蜡烛。”
鸟怪头也不回地说:“蜡烛会燃尽空气。你若不想早早地窒息而亡就顺从地待在黑暗中。”
青璇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所处的空间再次陷入死寂的黑暗,静得如同死神降临。
青璇轻声说:“我害怕。”
黑暗中,青璇背靠冰冷的石壁,为了排解害怕,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地哽咽道:“哥哥,你快来救我。”
“顾惜,你会不会担心我?”
人在害怕的时候,首先会想到能带给自己安全和信任的人。就像此刻青璇想青慈,想念家里的温暖,继而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青璇心忖:我为什么会被绑架?
昨日的记忆如直下的飞流冲进她脑海中,每一帧回忆的画面夹在水珠中,青璇回溯起了发生在探娟溪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