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清明认真地听央无疾说话。
央无疾模样看起来本就严肃,他此刻思考起来,眉宇促紧,十分认真,平添几道成熟的魅力。
“我个人的猜测是,嫌疑人是来接替祟山这只眼睛的。”
梦清明点头。祟山已经暴露,紧接着嫌疑人便来了武侍堂,动作何其迅速。
梦清明说:“祟山有可能死了或是重伤,导致他不能完成这次任务。来武侍堂的嫌疑人认识祟山和绑匪。这市井内如果不止祟山这一波人,还有其他人呢?比如砸鲤鱼口逃走的那个人。每一波人都在暗中较劲,搅得青岚镇不得安宁。”
央无疾说:“若是这样,青璇……”
央无疾没有说完的话,梦清明知道是什么意思。
俩人都清楚如果祟山与青璇同时失踪,祟山死了的话,青璇离死的几率又大了。唯一让众人坚信青璇只是被绑架的原因,是青璇的身份能给绑匪带来利用价值。
梦清明打开纸扇,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些你为何都不告诉灵丞,是想让灵丞派你去值守望楼吗?”随后他走出武侍堂门口,站在门槛前,转头对央无疾一笑,明眸生辉,“武侍长,我没钱吃饭?你借我点钱呗。”
央无疾还以为梦清明有什么要说的,他站起来走到梦清明旁边,认真地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扔给梦清明,头也不会地出门了。
梦清明高喊:“三枚铜钱吃什么?你也太吝啬了。”
央无疾边走边说:“买点碳火,你自己回家烧。”
梦清明看着央无疾的身影隐没在玄关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着手中的三枚铜钱,梦清明甚至还感受到央无疾残留在铜钱上的温度。梦清明将三枚铜钱仔细地收在袖中,吹着小曲儿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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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到点卯最后一刻钟了,央无疾准备到校坝喊集合,前方传来一声陌生的嗓音。
“武侍长,早啊!”
他抬头一看,来人身高比其他人高一些,五官并没有特别之处。
央无疾想:这人就是熊树,这身高果然没辜负他的姓。
央无疾颔首回道:“早。”
来人道:“我叫熊树,刚从山风村的望楼调过来的。第一天来灵守府,起了个早。”
央无疾站在熊树跟前说:“嗯。往日你就我的下属,值守期间,大家按要求规矩办事,私底下称兄道弟。不要混淆了工作与私底下的时间,违反者一律按规矩处置。”
熊树说:“是。”
“马上要开工了,今天有事要做。你和他们一样,先去集合。”
熊树连道好,他支支吾吾地地问:“好的。武侍长,昨日…我那兄弟…何汀…他,他怎么样了?”
央无疾说:“还没醒过来。”
熊树露出一脸难过的模样:“我与他处事许久,都不敢相信他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莫不是有隐情。”
央无疾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熊树看着央无疾道:“您说的对。”
“提起精神来,灵守府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去把门打开。”
“好。”
熊树看着央无疾的背影片息,转身离开去开门。
熊树做事太过心急,这一问主动暴露自己的动机,央无疾自然是顺水推舟隐瞒了严大夫问诊的事情。若是央无疾告诉熊树何汀在接受大夫的治疗,恐怕得找机会下手了。如此一来,要是惊动了熊树背后的人或是绑架青璇的人,都不利于灵守府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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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家的私邸,本来是青家在青岚镇北面市井的私邸,后来青岚镇归灵界后,灵王下令另外修了守府,也就是被鬼车砸毁的灵守府。原先青家的私邸就没人住了,之后青黎升考虑到魔界偷袭的习惯,规定文书类的一定要多留一份放入青家的私邸,或是灵守府的地下库房,私邸就成为另一座备用守府。
青慈埋头批改公文,眼睛酸涩,眼前茶杯上的花纹近乎模糊。他放下毛笔,抬头活络颈背,这时门外侍卫喊道:“灵丞,特使牧瑟前来拜访。”
青慈道:“请他进来。”
“是。”
青慈走到门口,牧瑟与风知拂俩人进来。三人照面,牧瑟先开口:“灵丞,这是下派的秘史风知拂。”
风知拂浅笑道:“灵丞,早听闻你少年天才,有幸一见,幸会之至。”
青慈客气地说:“秘史谬赞了,风密使‘闻风洞晓天下事’的美誉可是无人不晓啊。”
牧瑟在旁边心想: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风知拂道:“我常年在外刺查,对于人情来往之事略有不通。此次有幸来青岚镇,还望灵丞多提点。”
牧瑟赶紧插话:“今天带风知拂过来,是有新发现。”
青慈问:“什么新发现?”
“我俩刚去了探娟溪谷。”
办正事上风知拂十分严肃:“我去探娟溪谷发现有鸟爪的痕迹。”
“我问过武侍,武侍说花濯与一名女子在我们刚到时,乘玄鸟离开的。这双鸟爪并非是玄鸟的印痕,也与灵守府圈养的鹰隼爪子有所区别。”
牧瑟和风知拂一同去的探娟溪谷,在探娟溪谷时风知拂已经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牧瑟。此番牧瑟坐在风知拂旁边,手中拿了一杯盖碗茶,茶盖轻浮茶碗,撇开在茶汤中泡开的茶叶,牧瑟安静地喝茶听俩人交谈。他前来的目的,一是介绍风知拂与青慈相识,二是打听青慈在探娟溪谷找到的证据,三是两帮人合作,如何分工明确高效率的办事。
青慈道:“还请秘史细说。”
风知拂黑眸中透出镇定与自信,这种自信是谦卑的,一点也不高傲,看到那双黑眸只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问武侍事发后有什么人包括灵兽到场?武侍说,昨日您与武侍在事发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乘的是鹰隼和玄鸟。最后去了一波勘察,也是骑的鹰隼,之后再也没有人到场。今日花濯与一名女子在我们刚到时,骑玄鸟离开了。”
“我发现的这双鸟爪印痕并非是玄鸟的印痕,也不是灵守府圈养的鹰隼。根据印痕的深浅、大小、新旧,我推测是雀仿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