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也算是熬出了头。
在后面的岁月里,白稚默默的凭借着自己印象里面国内外的差异,以及自己记忆中具有特色的东西。
慢慢的贷款,在最破烂的街道开了一家中餐厅。
开始的生意也不尽如人意,但她好说歹说,也是挺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那块地方如今开起了好几家分店,现在的她也可以称的上是日进斗金了。
这次回国,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必要。偏偏父亲写信告诉她,母亲因为一些突如其来的疾病而缠绵病榻。
由于家里人的轻视和母亲的节俭想法,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如今已经是只剩下最口一口气了,只想着白稚回来看看。
白稚对这个白夫人的感官其实不好也不差。毕竟平时和她接触过多的就是白老爷这个父亲,对于白夫人。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白夫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只不过是白稚生母因为难产去世之后,白老爷另外娶的一个继室罢了。
只不过因为这个继室平时对白稚的许多习惯和想法都可以做到理解和支持,所以说到底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差。
再加上这么多年白夫人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整个白家还是只有白稚这么一个大小姐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涉及到利益了,变得纯粹了很多。
同时两个人的想法也因为可以接近的原因,所以关系倒也可以说的上市还不错。
只不过现在的白稚却不像原主那样,一味地觉得这个白夫人就是真正的好人。她其实从蛛丝马迹中还是能感觉到,这个白夫人身上其实有好几个疑点。
但是她不好意思直接问,索性这次在白夫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上,再小心的观察一下。
这就是白稚对于这次回国的全部目标。
在她的计划中,她没有预料到斐谦的问题。只是很单纯的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所以即使在知道这艘客船是由白家集团创办的时候,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这么多年过去了,斐谦不可能还在等她吧?
她一向对于男人的真心诚意不怎么相信,她一直都觉得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做到真正的人身自由。
特别是在自己灵魂被打散之后,她更是好像被人夺走了一个感觉器官一样,整个人面对感情问题倒也不怎么上新了。
“小姐!快到岸了!”有从海外带回来的一个随从小谭在门口喊话。
“好,我收拾一下就准备下船。”白稚默默的爸自己的想法都给放回了肚子里,慢悠悠的答应了一声,坐起来,开始收拾自己乱糟糟的衣服。
小谭是一个眼力见很好的年轻男孩子,在国外做生意的时候,她还是在一次应酬上边见到他的。
那个时候小谭快手快脚的收拾行为,以及他脸上永远绽放的微笑。都放白稚觉得分外亲切。
所以在应酬结束之后,她索性就和对面的老板提出把小谭带回自己店铺里的主意。对面的老板虽然也觉得小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毕竟那个时候的白稚生意在海外颇有一定的影响力。
那个老板为了讨好白稚,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小谭就跟着白稚,一直跟着她把生意越做越大。
其实偶尔的时候,白稚看着小谭会有一种刚刚见到斐谦时候的奇怪感觉。
可是那种感觉毕竟还是不大,白稚只是在心里略微的不舒服了一下,就把那种感觉扔到了脑袋后面。
她对于斐谦的感觉,现在真的已经很淡了。
可是在下船的时候,看到面前那个黑衣少年,白稚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面前的少年没有最开始的那种精神的感觉,只是浑身都带着一种睡不醒的慵懒。可偏偏周身的气质比白稚在五年前见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强。
“好久不见。”白稚见到他这个样子,也笑着走了过去:“斐谦。”
她轻声的叫了一下对面黑衣男子的名字,斐谦似乎没有想到白稚居然会这样突然叫他。又或者市因为太久没有听到白稚这样的叫唤,斐谦整个人懒懒的抬起头。
“是我。”说着,斐谦侧头看了看白稚身后那个瘦高的外国男孩:“这位是……?”
说话的时候,斐谦的表情是那种看上去很温柔的,可是偏偏咬字方面又有一种混天而然的痞气。看上去像是随随便便吐出来的一句话,偏偏在口里出来的时候,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沉重。
白稚默不作声的把整个人的身子往他目光的方向走了走,挡住了他探究的目光。
她知道,小谭虽说这些年和她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头。身上也有一种做生意的人特有的狠劲。
可是她很明白那种狠和从小就在污泥里摸爬滚打的斐谦是不一样的,就像是羊群中最厉害的羊遇上了人类一样。
再厉害也逃不过被压制的命运。
白稚已经懒得去想斐谦到底发的是什么主意了。
还不就是看到她回来之后身边还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心有不甘了么?她懒得开口揭穿,只是很平静的一步步走到了斐谦的面前。
“你来这里,到底是来接我的,还是来对我国外生活查户口的?”
说话的时候,白稚全程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波澜,看上去平静的令人害怕。
白稚知道,斐谦最害怕的就是白稚露出这种表情。她当初在婚房离开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斐谦对她这个表情的害怕。如今她到底是找到了斐谦害怕的点,所以肆无忌惮的用了起来。
果然,刚刚懒洋洋的男人面对白稚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后脖颈一样,整个人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
但是没过多久,大概是因为斐谦这些年确实锻炼出来了的缘故。他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当然是来接大小姐的,真可惜呢……大小姐对我还是这么的不信任。”后面的尾音是被刻意拖长后的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