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是一筐杂粮窝窝头,一盘炒白菜,一盆野菜汤。洛芗累极,本来不想吃饭的,可一想到下午还有那么多活要干,勉强吃了些进去,然后回房休息,补充精力。
两点半上工,陆续在田里挥洒着汗水,洛芗实在挨不住了,想趁记分员走了就偷懒,可转念一想,这样的日子还长呢,总不能一直偷懒吧,早晚都要适应的,累着累着就习惯了。
让元宝帮她屏蔽了知觉,弯腰继续插秧。记分员看她毫不停歇的样子,暗暗点了点头,虽然活干得不是很好,但人很努力嘛,在小本本上给她记了个八分的高工分,下工后还着重表扬了她。洛芗看着知青们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心虚地笑了笑。
一天就这么单调地过去了,洛芗晚上吃完饭后,烧了水洗了澡,再给脚上的伤口涂了药膏,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洛芗看罗文佳和秦月起床都困难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由地庆幸:还好我有金手指,感谢我亲爱的元宝。哪怕是以前最看不顺眼的圆润身子,现在在她眼里都无比可爱。
这一天,洛芗的表现依然让别人刮目相看,秦月在她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和快舞出残影的手,怎么都觉得不合常理。那个女人长的比她好看就罢了,活也干得比她好,想想就无比心塞。她决定还是别为难自己了,转过目光不再关注洛芗了。
下工时候,洛芗对罗文佳说自己还有点事让她先回去,然后急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她好像看见陆辞了,那个人扛着把锄头,背影高大挺直,步伐又稳又快。
陆辞快步走在路上,忙着回家做饭,他家就他一个人,每次下工后就只能自己做饭。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女知青正急匆匆地向他跑来。
洛芗走到陆辞面前停下,喘了会气。
“同志,有什么事吗?”
洛芗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奶糖,递到他面前笑着道:“陆辞同志,我来是感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的,这是一点小小的谢礼,你一定要收下哦。”
灿烂的笑容让她整个人娇俏灵动,两颊的嫣红更添秀美。
陆辞看着她笑眼弯弯,眼眸亮晶晶的样子,心里微动,不自觉伸手接过了糖,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掌心,变得格外滚烫了起来。
他把糖放进兜里,不自在地捏了捏衣角,“谢谢你的糖了,那天不过是件小事,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你不用放在心上,快回去吃饭吧。”
陆辞向前走去,感受到一直投注在他背上的灼热视线,耳根悄然泛红,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锄头,加快了脚步,不敢往回看。
送出去了糖,洛芗的心情大好,感觉脚步格外轻盈,蹦蹦跳跳地回了知青所。
陆辞回到家,把昨天晚上提前做好的馒头拿出来几个,放到锅里蒸热。坐在灶前烧火的时候,想起了兜里的糖,伸手拿了一颗出来,剥开糖纸,乳白色的奶糖散发着淡淡奶香味,极为诱人。
他把糖放进嘴里,啧,真甜,就像那个叫洛芗的女知青的笑容一样。
几天过去,村里的水田全都插上了秧苗,微风吹过,便荡起绿波,很是喜人。
洛芗也终于可以停下忙碌了,大队长说前几天比较辛苦,这几天的活少,可以给知青们放三天假。
洛芗准备去镇上看看,除了来的那天瞄了一眼,她还没仔细瞧过这时代的建筑呢。
早晨起来,她把头发扎成两条黑亮的辫子,用手指沾了点雪花膏细细涂抹在脸上,然后换了件的确良白衬衣,再搭配她之前自己改的一条牛仔背带裤,换上一双白球鞋,整个人显得更加青春有活力。
她这一身走出去,院子里正在洗漱的知青看了好几眼。
今天院子里有好几个知青都要去镇上,洛芗和他们一起走到村口等驴车,驴车比拖拉机慢,还颠簸得厉害,洛芗觉得屁股都要颠成几瓣了。
驴车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到镇上,这个镇叫永兴镇,面积不大,几条交叉的街道,石板路,没有后来的高楼大厦,只有低矮的红砖房和四合院。
进镇时,大家商量好分开走,办完事情后在这里集合。
洛芗和罗文佳一起走,她们两个都要先去邮局。她得给家里人报个平安,让他们安心。邮局的人不多,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出来后就往另一条街的供销社走去,供销社应该是这个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了,门口牌匾写着“供销合作社”几个大字,走进去一看,手工砖铺地,正对着大门的地方贴着伟人的大照片,里面有三条玻璃木柜,分类摆放着烟酒,糖,布料,鸡蛋,调料,生活用具等物品。
洛芗用钱和票买了些油,鸡蛋和白面,打算回去开小灶给自己补充些营养,她本想买些肉,可肉早就已经被人排队卖光了,连根猪毛都没剩下。
罗文佳正在另一个柜子前买糖,洛芗看了看她买的是水果糖,两角钱搭一张糖票就可以买二十多块,洛芗感慨这个年代的物价还真低啊,要不是买什么东西都要票,人们的消费欲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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