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诸生为久别,忘怀不使鹧鸪疑。妙舞清歌欢未归,可怜生死两相随。”低沉醇厚的嗓音,平复了慕瑾瑜心中的不安。
“为何遗书会是一首诗呢?”冷刀困『惑』不已。
在冷刀的世界中,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可以用刀,也可以用剑。
若是没有刀剑,至少他还可以用掌,用拳头……哪怕木棍在他眼中都可以杀人。
为何偏偏如此简单的事情,非要处心积虑地设计出敷衍繁琐的杀人方法呢。
“你以为这血书是凶手写在梁上的吗?”楚云宸冷哼,“别忘了,死的人是太子妃的娘亲,是朝中二品夫人。身为未来国母的娘,她的遗书可以是控告,也可以是斥责,但绝对不会是这样一首无关痛痒的诗。”
若不是凶手留下,那这首诗,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慕瑾瑜望了一眼楚云宸,还是不解,继续拿着灯笼,仔细地看着梁上那用小篆书写的血诗。
“顾与诸生为久别,忘怀不使鹧鸪疑。”慕瑾瑜轻『吟』第一句,眉头微皱,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首字顾,次字怀。”
“藏头诗!”楚云宸低呼一声。
“第三句是清,可最后一句……”慕瑾瑜心中涌出一种紧张,冷肃,以及来自深处的不安。
顾怀清死!
这算是警钟吗?
归云山庄商天倾曾暗示她,顾怀清还未死。
轻语冒死从山庄带来的密信,也和顾怀清有关。
眼前和自己并肩作战,多次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也是冲着顾怀清而来。
『自杀』案都能和顾怀清三个字挂钩,有个牛轰轰的娘亲是何种感觉,大概只有慕瑾瑜自己能够说得清楚。
冷刀拿着烛台,仔细地照着屋内各处,连屋顶都不曾放过。生怕错过什么痕迹,更怕有什么痕迹被人刮除。
楚云宸头一次发现,冷刀在这方面的天赋,委实太差了。
也不理他,自顾望着梁上那两句诗。
慕瑾瑜忐忑不安的搓着衣角,神『色』也有些异常。
“咦!这是什么?”冷刀照着梳妆台,台上有扇子状的发簪。
扇子上端像是孔雀开屏,下端是细长的银簪。
手工精致,成『色』九层新,样式新颖。
慕瑾瑜闻言,走了过去,接过冷刀递过来的头饰,凑近嗅了嗅,一股奇特的香味飘出,很是熟悉。
这是今夜第二次闻到这奇异的香味。
把上端的扇子合起来,竟意外发现,下头的银簪是空心,里面似乎藏着纸条。
冷刀诧异道:“这么小的银簪里面还藏了东西?真是奇怪啊!”
楚云宸也走了过来。
慕瑾瑜小心翼翼地抽出银针,塞进银簪的孔中,将银簪中藏有的字条,剔了出来。
在烛台灯下,慕瑾瑜将卷起来的字条展开,字条上只有三个字:问灵人。
“问灵人?这是什么意思?”慕瑾瑜看的莫名其妙。
“问灵人?上面除了问灵人,有没有提到其他的?”冷刀迫切万分。
“没有。”慕瑾瑜摇了摇头。
“给我看看。”冷刀向慕瑾瑜伸出手。
慕瑾瑜狐疑地望了一眼冷刀,“我怎么觉得,今日你说的话,要比寻常多几倍。”扬了扬手中的字条,继续问道:“你为何对问灵人三个字如此敏感?”
冷刀一噎,舌头有些打结,“我……我……只是……想帮忙早些破案而已!”
她将纸条和发簪都递给了冷刀,叹口气,“还以为会藏有什么线索,没想到,仅仅只有三个字。还是我没听到的词儿。”
说到这里,慕瑾瑜听了听,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楚云宸耳力很好的一个人,都没听懂慕瑾瑜此刻在说些什么,不得不咳嗽几声,提示慕瑾瑜回归案件。
“这卷宗上,可有提到过这扇形发簪。”慕瑾瑜指了指书桌上对方的卷宗。
“倒是没有见到过。”
慕瑾瑜冲着外面说道:“吴管家,如枫有一事相求。”
吴管家从外面快步跑进屋,拱手行礼到:“不知道贵客有何吩咐?”
慕瑾瑜从冷刀手中拿过,被扇子点缀的银簪,此刻摆在眼前。
“你可知道,这是谁的首饰?”慕瑾瑜问道。
吴管家拿过银簪,仔细看了看,问道:“不曾见过。”
慕瑾瑜颇为遗憾地感慨两句,“若是能知道这银簪的主人是谁,这个案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吴管家激动地问道:“这是凶手留下的吗?”
慕瑾瑜“嗯”了一声,“即便知道这是凶手留下的又能如何?只剩明日一天的时间,上哪儿去查这银簪的主人?”紧接着叹了又叹。
连带着吴管家也在旁边摇头叹气,甚是感慨万分。
慕瑾瑜想到那个香味,问吴管家道:“你可知太子妃的娘亲,平日爱熏香吗?”
“这个……有些……”吴管家为难万分,说道:“我就是太子府的一个小小的管家,很少踏进太子府衙的后院。这是女眷生活的地方,我如何能知道她会不会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