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强词夺理,天地良心,我句句是大实话!”我竖起食指和中指,对天发誓。
她拿下我的手,嬉笑,“谁要你发什么誓言!你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就很开心了。”
望着窗外,梅姨手里的水管一不小心喷洒到了衣服身上,水珠沾在黑色布料上,在阳光下显得纯白、剔透。
蔡伊看着这一幕,咯咯咯的站起来,“哈哈哈哈!”
她像个孩子,脚步来回移动,似乎隔着玻璃的快乐是不够的,她偏头看向我,“走,去帮梅姨浇浇花!”
我的手被她拉着,穿过客厅,走入一个小而窄的走道。推开门,两侧的梧桐树,像是两个门童,在迎接主人的光临。
两侧种了许多树,大观杨,柏树,栾树,枣树……树下是绿油油的草坪,越往里走,我才意识到这花园是有多大,晕头转向的根本分不清方向。一直路痴的我,简直如同入了迷宫啊。
幸亏,蔡伊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曾松开过,否则走丢的话,我还真要求救了呢。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郁金香,红的,黄的,粉的,含苞欲放是郁金最大的特点,如同曼妙的少女在春天婀娜。
鼻尖,窜入夏天的气息,我贪婪泥土翻弄过的清香,没忍住多嗅了几口,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微笑。
有橘色小型房屋搭在郁金中间,房屋旁倒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有些破败了,显然放了很长时间,被大自然风化的斑驳了。
“嗨!”我的耳边响起蔡伊欢快的叫声。
我被这清扬的声音,拉回了视线,路边的风景太美,以至我一路都沉浸在自我愉悦的欣赏中。
“梅姨,我来帮你。”她松开我的手,向前方站在泥土里的梅姨奔跑而去。
“哎呀,小姐,太脏了,别过来!”穿着蓝色橡胶衣服的梅姨叫喧着,伸手在空中划动。
蔡伊哪里肯听她的劝告,一只脚踩进泥土里时,鞋子顿时深陷进泥巴里,拔不出来了。
她转头苦着一张小脸,欲哭无泪的叫我,“莫奈……”
我马不停蹄的飞奔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胳膊,给她一个有力的支撑。
她毛拖鞋整个陷进去,连带着裙尾边缘也沾上了些泥土。
泥土粘性很大,蔡伊向上拔脚,怎么也拔不出来,急得她额头冒汗。我看不过去了,嚷了句,“使劲啊!”
“拔不出来啊!”她说。
就在她说完时,叭的一声,脚从泥土里出来了,确切的说是脚丫子出来了,黄色的泥土占满了整只脚,偶然露出的白色肌肤似雪般纯洁,大大的毛拖鞋陷在泥窟窿里,有稀软的泥土又流进了毛拖鞋的鞋面上。
“出来了,出来了。”我开心的替蔡伊说。
蔡伊在拔出脚的瞬间,整个人瘫倒在我的怀里,双手搂着我的腰,嘴里惊恐的叫着,“妈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此刻,梅姨也来到了我身边,她朝我点点头,笑着说,“谢谢莫小姐!”
在我怀里有气无力的蔡伊,扭头一脸委屈的噘嘴,伸手奔向梅姨,“梅姨,你干嘛浇水嘛!地浇湿了,害的我……差点死翘翘,去见阎王老爷!”
梅姨接住一心要挂在她身上的蔡伊,心疼的哄着,“都是梅姨的错,梅姨再也不浇水了。没事了,没事了,小姐受惊了。”
那双粗糙,满是黄茧的老手,拍着蔡伊的背。
我微笑着,没想到梅姨还是挺衷心的,至少很关心蔡伊,想来在蔡家工资也不低吧。
等蔡伊情绪稳定后,才脱离梅姨的怀抱,我摊开掌心伸向她,她把手搭上来,纵身一跃落入我的怀抱中。
“哼!”她狠狠捶了我一个肩头,“吃人家豆腐!”
我去,我吃她豆腐!
什么逻辑!好心搭她一把,她还痛我一刀?
“你有什么豆腐值得我垂涎三尺?”我翻了个白眼,反问。
“全身上下都是豆腐,我矜贵着呢!”她睨了我一眼,不满的偏头。
“好好好,”我实在无语,给她个台阶下算了,“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只有友谊关系,只有男人和女人的触摸才叫吃豆腐,OK?”
最后的英文ok,特地被我重重加强了音调。
听得出意味的蔡伊,不屑与我争论,梅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白色毛巾,蹲下身子握住蔡伊的泥巴脚擦拭起来。
什么叫有女佣伺候?
什么叫大家闺秀?
我想在梅姨蹲下,本本分分做分内事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的。蔡伊和我始终有着莫大的差距。
蔡伊身上有孩童的纯真、善良、无赖、叛逆,却也被家教养成了一副走路有风,一举一动都是一幅画的女子。
无论如何,她的现在和将来都是比我更加成功的,我就算拼了命的奋斗一生,估计连她家的一个花园也买不起。
哎!
我独自叹了口气,蔡伊察觉到问,“你又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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