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巴图靠近卧榻,一个物件朝他飞来,将他劈头盖脑罩在其中。
巴图大惊,拼命挥舞着匕首,将那物件劈开。
等到那物件破成几片,巴图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薄毯。
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喉咙就被一把剑抵住,随即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断喝:“别动!”
巴图抬头望去,只见卧榻上已经空无一人。
看来,“朱慈烺”已经发觉他进来,将身上盖的薄毯顺势一扔,蒙住了他的头,然后快速拔剑,绕到他身后,将他制住。
这身手,他自愧弗如。
皇上不是说,朱慈烺不会武功吗?难道皇上搞错了?
可是迄今为止,除了眼前这件事,皇上说的并没有错啊。
这时,声音继续从身后传来:“你到底是谁?从实招来!”
虽然压得很低,但巴图仍然听出是个女声。
这下巴图可以确信:此人不是朱慈烺。
皇上昨天曾经告诫过他:朱慈烺手下有一名侍卫,武功很高,连达素都远不是对手,要特别小心。这名侍卫好像是个女子,给徐传斌打过下手,长得很难看。
难道身后这个人,就是那个女侍卫?
深更半夜,他那么小心地潜入帐篷,都被发现了,可见这个人有多么警醒;随后做出的反应,也极其快速。
所有这些迹象,无不说明这个人武功很高,不是那个女侍卫又是谁?
想到这里,巴图悄声问道:“你就是徐传斌的那个手下吧?”
袁熙芸听得身形一震。
这些天,朱慈烺一直将卧榻让给她睡,自己在旁边打地铺照顾。
她虽然推辞过好几次,可朱慈烺坚持要这么做,她只好接受。
就在刚才,她被帐篷破裂的声音惊醒,虽然很轻微,但以她的武功修为,就算是睡着了,也能觉察到。
她立刻警觉起来,虽然身体一动不动,眼睛却注意着帐篷内的动静。
见一个身影朝这边扑来,她急中生智,将薄毯扔了出去,然后拔剑控制住了刺客。
随后,刺客提到了徐传斌,让她大感震惊。
一转念,她明白了:此人肯定是清军那边派来的,因为她给徐叔打下手一事,只有旺吉努和达素最清楚。
她将剑压了压,巴图的脖子被勒得更紧了,渗出了一丝血迹。
她悄声斥道:“好你个清军探子,竟敢行刺大帅,你就等着看大帅怎么发落吧。”
巴图听得心惊胆寒,他可不想就此送命。想起皇上说过,朱慈烺派了十余名高手来救徐传斌一人,可见这个徐传斌对于朱慈烺来说有多么重要。
巴图决定用这个徐传斌试试:“你不是曾经跟着徐传斌吗?难道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袁熙芸犹豫起来,她的确很关注徐叔的安危,打算等伤好后去打探一下。
巴图见女侍卫没吭声,知道他的话奏效了,连忙说道:“你放心,徐传斌没死,每天都好吃好喝,滋润得很。”
袁熙芸悲喜交加,喜的是徐叔还活着,悲的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徐叔。
巴图的脖子被剑刃勒得生疼,他忍不住晃了晃身体,袁熙芸立刻警觉:“给我老实点。你说的这些,鬼知道是真是假?”
“我没骗你……”此话刚出口,巴图马上意识到,在敌人面前发誓有什么用?于是他立刻换了个口吻:“爱信不信。你如果想救徐传斌,我可以牵线搭桥。”
“就凭你?”袁熙芸有点狐疑。
“当然。”巴图感到有希望,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可是大清皇上派来的,有事可以直接面见皇上。徐传斌的生死,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我如果帮你求个情,也许能管用。”
要是换做三天前,袁熙芸肯定不会听此人胡诌,直接就将他交给朱慈烺了。
可是,自从明白朱慈烺已经帮不了她,得自己想办法救徐传斌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她当然清楚,凭她的一己之力,想救出徐叔是很难的。因此,任何能救徐传斌的办法,哪怕是看来有些荒唐,她都没法断然拒绝。
眼前这个人,就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不能随意掐断这条路子。
想到这里,袁熙芸觉得不妨跟这个人好好谈谈。
只不过,继续在这里说话肯定不合适,朱慈烺就在一旁打地铺呢。
这两天朱慈烺公务繁忙,睡得很沉,因此直到现在都没被惊醒。不过再对话下去就难说了,必须另找个地方。
拿定主意,她低声喝道:“把匕首交出来。”
巴图乖乖递上匕首。
袁熙芸接过匕首,放下宝剑,将匕首抵住巴图的后心:“咱们换个地方聊。你可不要想着逃跑,不然我随时可以结果你的性命。”
巴图连说:“不敢,不敢。”
他刚刚领教了这个女侍卫的厉害,再说这里是明军大营,如果撒开脚丫子逃命,那不是彻底暴露了嘛,又能逃到哪去?
袁熙芸四下看了看,从帐篷正门出去肯定不合适,那里有站岗的侍卫,深更半夜看见有人从大帅休息的地方出来,肯定会严加盘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