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记得当初要把儿子放到钢铁厂托儿所的想法是李建华提出来的，所以她觉得李建华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建华，什么时候回家？我有事找你。”杜鹃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老公还在加班。
“应该快了，我出发了给你发消息。”李建华回道。
“吃饭没有？怎么又加班？”
“在食堂吃了，现在等消息，领导不走我们也不能走。”
“那你出来我马上问点事。”
“很急吗？”
“儿子的事情，你说急不急？”
“他怎么了？你钱不都给他了吗？”
“你出来再说。”杜鹃命令道。
三十秒之后，李建华恢复了通话。
“我问你，朔朔六岁那年你为什么要把朔朔送到钢铁厂的托儿所？”杜鹃问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李建华警惕道。
“我记得后来朔朔闯了点祸，我把朔朔提前带走了。”杜鹃回忆道。
“这件事我知道，一个意外，后来我去赔了两千块钱。”
“两千？你怎么没告诉我？”
“那个小女孩烫的不轻，两千块不多。”李建华解释道。
“当初为什么要把朔朔放在那里？”
“你忘了？最终决策还是你定的。”李建华提醒道。
“我定的？”
“当然，我们家都是你做主。”
“我怎么没有印象？”
“那一年武校大修，所有没上小学的学生放假三个月。你又没有时间，最后就给朔朔找了个最近的托儿所。”李建华提醒道。
“是吗？”
“当然，我当初说找个好一点的幼儿园上点学。”李建华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你当初想把朔朔送到你的初恋情人那里去上学，怪不得我怎么老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把朔朔送那么远去上学。”
“当初能够达到寄宿制的幼儿园很少，情况你都清楚的。”
“要不是你临时出差，我也不会那么狼狈。”杜鹃责怪道。
“都是往事了，还提这些事干嘛？”李建华有点不耐烦。
“你知道刚刚朔朔跟我打听谁吗？”杜鹃郑重其事的问道。
“谁？”
“李春花。”
“李春花是谁？”
“托儿所的一个阿姨。”杜鹃回道。
“问她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出差了，哪里会知道。”
“算了，问了你也白问。你认不认识满城市养老院的院长？”杜鹃问道。
“你是说宁院长？”
“你认识？”
“算是吧，有过一面之缘。”
“那太好了，我想明天去找她打听下情况。”
“我帮你联络一下，一会儿给你发个消息。”李建华说道。
………
………
十五分钟以后李建华给杜鹃发来了消息：“宁院长，，就说是民政局张局长联系的。”
在家等候消息的杜鹃看到电话后，没有耐心等到第二天去养老院亲自拜会宁院长，她纠结了几分钟以后便拨通了宁院长的电话。
“宁院长，你好，我是民政局张局长的朋友。”杜鹃非常官方的介绍着自己。
“张局长给我打了电话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宁院长有点心不在焉的回道，她甚至于没有想知道杜鹃姓名的意思。
“我叫杜鹃，我想问问李春花这个人的情况。”杜鹃还在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直接切入主题，她觉得宁院长不太友好。
“你是她的朋友？”宁院长警惕的问道。
“算是吧。”杜鹃回答的模棱两可。
“这么多年可没什么朋友来看过她。”宁院长不冷不热的揭露了杜鹃的话。
“钢铁厂关闭清算后就没怎么联系了。”杜鹃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得到的一些有用信息，她赶紧用了起来，免得被宁院长一下给拆穿了。
“你是钢铁厂的人？”宁院长又问道。
“我老公是。”杜鹃的回答为自己预留了空间，她觉得如果宁院长非要问自己老公的名字的话，她不相信宁院长能认识钢铁厂一万多职工的所有人。
“难怪。”宁院长没想主动挑起新的话题。
“李春花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宁院长的回答依旧冷淡。
“她过的不好？”杜鹃急切的问道。
“没人管她了。”
“她不是有个女儿吗？”杜鹃依稀记得有个小女孩陪在她身边。
“你是说江曼冬？”宁院长终于主动提起了一个人名。
“对。”
“她不是李春花的女儿，李春花只是收养了她，不过并没有履行手续，所以现在江曼冬不管她了，也没人去责备她，最后成了养老院的负担。”宁院长开始抱怨道。
“江曼冬不管她了？”杜鹃觉得收养的也不至于这么无情。
“李春花照顾了江曼冬这么久，想不到是这个结局。”宁院长仍然把责任怪罪于江曼冬。
“李春花怎么了？”杜鹃觉得宁院长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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