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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苏锦翎一怔。

宇文玄逸叹了句:“平日繁忙,多谢锦翎姑娘代我陪伴母妃……”

只见他面色一改此前的戏谑,现出少有的郑重,竟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凄伤,较之惯有的面若。风的魅惑,此刻的他更加憾人心魄。

苏锦翎曾怀疑他的孝心怕只是做给人看的,因为如此更衬他的贤名。可是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有太多的事不能只看表面。她只知他风流俊逸,而且她一向认为这种人皆是绣花枕头,不堪大用,凡事都在作秀,目的无非是吸引人的注意。正如他,即便是真心孝敬母。,在她及许多人看来竟是为了博取名利,而依他的聪慧怕是也深知他人的心意却从无辩驳,只以粲然笑颜对人,如此不能不说是虚伪,然而谁又真正透过他的笑若。风看到他心底的苦衷呢?

有风起,吹动她的发丝在眼前缭绕,亦拂动他泛着幽蓝之光的青白袍摆,徐徐浮动。

他转过头来……

这一瞬,那眼底的清冷与。意皆是不见,只余无限清澈,仿若潭水,脉脉幽幽,却有着较之前的妖蛊更大的魅力,莫名的吸引了她的心神,直到他唇角微勾,仿佛说了句什么,她方意识到自己竟不知这般盯了他多久,顿时脸颊火烫。

宇文玄逸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

苏锦翎后来才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他催眠了,怎么就毫无反对意见的任由他拿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胳膊走了?不过即便是只用了两根手指,亦是将她扶得稳稳当当,只是她实在走不快,脚踝越来越痛,好似火穿针刺,且牵得肋下伤处亦跟着隐隐作痛。

未及走到一半,风便大了起来,雨点先是丢下几滴,在青石板上砸出朵朵深色的花,然后就密集起来,眨眼就将丁香云雾烟罗衫浇了半湿。

臂上的力忽的加重,也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人腾空而起,好像鸟一般翩然掠过绿柳桃花,踩着雨点踏入一片无雨之地。待定睛一看,竟是知语亭,而自己已经坐在琴旁。

“待雨停再走吧,你这个样子淋了雨怕是病会加重……”

他站在她的左侧,正是风吹来的方向。风鼓着宽大的袍袖于身侧飘舞,猎猎有声。

此举虽是飘飘欲仙,可是她知道他背对着她的那半边身子怕是早已湿透。

帘幔早已贴在亭柱上,雨打在亭子上劈啪作响,很快就化作小瀑布飞泻而下,落在雕花栏杆上的雨珠飞弹过来,溅在琴弦上,奏出低低的音律。

二人就这么静默着,只听雨声急促,只听琴音呢喃。

甬路上有两个小太监捂着脑袋跑过,脚步激起的水花略略打破了沉寂。

“王爷……”

是这声呼唤过于低微吗?好半天才见他转过头来,眸光似是有些涣散的落在她脸上:“今年的雨来得真早……”

这声音极是轻微,轻微得就像雨滴点在琴弦上的碎音。

有些不明他的怔忪,微垂了眼睫:“尝听娘娘说,王爷的笛子吹得极好……”

如果有笛音缭绕,或许能缓解这种尴尬的静寂。

他的目光终有所聚焦,笑了笑,执笛在手,似是自言自语道:“只不知笛子吹得再好,可有琴音相伴?”

……“这曲子若是由琴和笛子合奏才最为动听。待我教会了你,你便和逸儿合奏一曲给我听听,也便算是谢师宴了。”瑜妃笑道……

然而未及她多想,已有笛音徐徐而起,虽近在耳边,却仿似由极远处飘渺而来,穿过雨雾,携着幽香,丝丝缕缕,于耳边萦绕。

正是那曲《丁香雪》。

瑜妃已教了她一段,说自己当时也只学了这一部分,若是要听完整的只能去请教清宁王了。

于是她将这段曲子练得分外娴熟。

的确有忧伤之感,却不足以动人,而眼下……是因为笛音与生俱来的凄凉吗?她只觉有着无尽的哀伤伴着湿漉漉的雨气于身边于心间缱绻,整个人都好像包裹在一片凄迷之中。

曲中有着难以诉尽的相思之意,有着难以言说的炽热深情,皆静静细细的飘于和缓婉转的笛音中,悠扬却沉重,无奈却柔情。

那位广陵王究竟是如何深爱那个女子方能写出这样一曲。悱恻的曲子,那种沉默的关爱令人的心底亦跟着泛起苦涩的涟漪,而清宁王又是如何体味了这样一番心境才能将这曲子演绎得这般动心动情……

……“指法再好,技术再娴熟,若是没有情感渗入其中,再好的曲子也被糟蹋了。《丁香雪》流传三百年,我自是不知广陵王当时的笛音如何精妙,然而听过许多人的吹奏,只有逸儿最得其精髓……”

他的目光穿过斜飞的雨幕似是落在不知名处,伴着飘举的衣袖,伴着渐黑的天色,几分迷离,几分淡伤。

他似乎并不是在吹奏,而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品味一段心事,却不是别人的际遇,而是……忽然有那么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出去,又瞬间回转,于此同时,有雷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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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恐惧升起,那去而复返的虚无忽然在体内东突西撞,似欲突围而出,却终不得出,便生出无数利刺,飞快的划出无数细小伤口。她仿佛能听到尖利的锋刃擦过皮肉的冷嘶之声。不见鲜血淋漓,却是痛楚丛生。那痛一点点的连起来,竟好像要将她切做碎片……

是天愈发的阴暗了吗?她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了?就连眼前那个青白的身影亦渐渐蒙了层重重的雾黯淡下去……

“王爷……”

她迷茫的伸出手,像要抓住救命稻草般触摸那缕青白,可也就在这一瞬间,好像又一把利刃将她拦。斩断,那缕白霎时陷入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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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幽幽,凄婉哀伤。

此前他亦是吹奏此曲,感念那位广陵王的一片深情。他却是不懂,既是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去争取?已是放弃了那么多,还有什么顾忌?即便知她念着那个顾姓官员,然而若是不说出心意,她又怎会知道你为她付出许多?有些事,总要她明白才好,否则只能空留遗憾。

而今,在看到她气喘吁吁的赶往静*香园,在听到她在惊喜的唤了声“玄……”却戛然而止,他蓦然了悟了广陵王的难言之苦……凡事若是差了哪怕只一步,便会渐渐化为天堑鸿沟,再难逾越,只能看着她,念着她,却是无法接近她,即便有千般思虑,万种柔肠,亦只能在自己心间缱绻……

就像现在,他站在她的身边,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她遮挡些许的风雨,却是无法拥她在怀,就像现在,他只能用笛音倾吐无尽心曲,却是不能对她直言心中所念……

就像现在,他庆幸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将他与她隔绝在这座知语亭中,让他有机会为她遮风挡雨,有机会与她相对片刻……曾经,他只是默默的惦着她,期待与她的邂逅,可是经了昨夜,忽然非常眷恋这个小人儿,眷恋她柔弱的身躯,幽香的发鬓,喃喃的细语,无助的依赖……眷恋她的每一分每一毫,只想同她静静的待在一起,给她所有的关爱,直到永远……然而他望着茫茫雨雾,想着那个伴驾南巡之人,若是知晓帝京正下着景元三十二年的第一场雨,会插翅而归吗?而即便来不及赶回,他又能与她相对多久?待雨停,待走出这知语亭,又是何日才会再见?

雨声滔滔,扯天扯地,一片空茫。

他暗叹,若是在这茫茫天地间只要一个她,亦是不可得吗?

笛音幽眇中,他仿佛听她轻唤了声,无意识微转了目光,却见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眸骤然合拢,跌倒在地……

“锦翎……”

他急忙抱起她,甫拾了那细腕意欲诊脉,却大吃一惊。

一把捋开袖子……她的手她的指她的腕她的臂……竟皆是血丝密布,仿若树枝参差,其内似有血流奔腾,好像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有血液喷涌而出。

这是什么毒?他一直在旁,若有人下毒手,他不可能不知,难道是墨僵虫的余毒?可据他所知,墨僵虫毒性并不剧烈,莫非是此前便有人对她……

指间发力,真气徐入……

忽发觉她体内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四处游走,他以真气追逐,它却灵巧避让,似有所感一般。

诧异间,闪电划过,雷声骤起。

那股莫名蓦地兴奋起来,竟冲过了真气,四散冲击。

她忽的蜷起身子,唇间逸出零星话语,那声音极细极颤,仿佛是被无数柄利刃斩成碎片。

“锦翎……锦翎……”

然而她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只浑身颤抖,面色惨白,眼神涣散,似是在无限恐惧与痛苦中挣扎。

他紧紧抱住她,却止不住她的战栗,亦止不住她愈发微弱冰凉的气息。

“我不要回去,我不想死……痛……抓住我……别让我走……”

他终于听清了她口中的细微,却是不知所以然,亦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握住那只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只要一松开就会陷入无底深渊的小手。

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清萧园,在沉寂的潭水中,一个小姑娘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当时的她尚不明白这样是等于把两个人都送上死路,她只是那般死死的攥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当时的他亦是担心会与她一同葬身水底,想要逃生,却是脱身不得,而今天,他牢牢的握住那只手……若是能感受她的痛楚,若是可从这痛楚之中获得一二的解救之法……然而若是不能,愿与她一同承受!

然而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楚与恐惧?竟让她颤抖得仿佛要化作飞散的雨珠,竟让他发觉这一生从未有此刻这般无能为力……

一朵莹白的莲花悄悄滑出她散乱的衣襟,花蕊萦着血一样的红光。那光极微弱,却执着的吸引着人的视线。他盯着它的一明一暗,忽急忽缓……竟是她心跳的节奏!

红光渐弱,节奏也不再混乱,而她也终于渐渐平静,漆黑的长睫在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上微微颤动,触目惊心。

可是就在这时,亭间忽的亮如白昼,雷声滚滚而过……

红光遽亮,她的身子亦骤然一颤,眉心顿紧,手上的刚刚淡去的血丝重新浮现,如火光般飞速滑动,整个人霎时陷入无尽痛楚……

雷声……

他心念一闪……记得煜王婚礼那日,天空电闪雷鸣,宇文玄苍中断拜堂之礼忽然离去……他好奇跟随,竟发现……

宇文玄苍说雨季之前会赶回,莫非……就是为了此事?而这只白玉莲花……竟亦是与此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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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终于渐渐远去,雨亦渐渐停息,只有串串水流于廊檐泻下。几点雨珠敲在案边的玉笛之上,奏出点点清脆之音。

怀中人始终紧绷的身子现在软软的偎在他的胸前,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气力,羽扇般的长睫微微翕动,费力睁开双眼……那眼底已是渐渐清亮,可仍看不清面前的人,因为她唤的是……

“玄苍……”

苦笑,只抚着她汗湿的鬓发,无奈的阖了眼,却于余光中瞥见一抹雪色……

宇文玄苍?!

然而回头之际,只见帘幔甩着雨珠抖一下,又重新贴在亭柱上。

庆幸……原来如此简单。

经过刚刚一番惊险,怀中人已是疲惫至极,只轻唤了那一句便沉沉睡去。

他便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恬淡的睡颜……仿若雨后的荷花,那样静,那样美……

可是她忽然惊醒,双眼迷蒙,紧张的摸索着衣襟……

他拾了那已不再闪动的白玉莲花放在她掌心。

果然,她紧紧的攥了那小小的莲花:“真好,只是痛而已。”

她唇角微弯,就那般笑着睡了。

他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方小心翼翼的将手移向那脚踝……

她眉心微蹙,轻轻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睁眼便忘了那小小的痛楚。

他唇角微勾,运气于掌心……

那脚踝已肿得严重,此前怕她尴尬没提为她疗伤之事,此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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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仍有些迷蒙,却有水声潺潺入耳,涤去眼前淡雾。

一双眸子就这般逐渐清晰起来,半是清冷半是。意,正笑意微微的对着自己。

她毫无意识的望了片刻,忽然警醒……

毫不费力的就脱离了那个怀抱。

她如此慌乱,却见他眸中笑意融融。

谢?想来她很清楚自己因何那般痛苦难当。

眉心不动声色的一蹙,却没有追问,只笑道:“不过是又记上一笔。”

她一怔,方记起此前欠债一说,抬眸偷瞧,但见宇文玄逸笑意微微,恍若雨后清风,心下也不禁略略轻松:“如此……是不是又要欠着王爷了?”

他扬颔大笑,不无得意:“那是!”、

他笑得那般开朗坦荡,竟让人丝毫不觉方才的。密接触有何种不堪。

如此,他倒真是位正人君子……

心底亦是释然,微屈了屈膝:“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好。”

而苏锦翎直到回了听雪轩才发现……她怎么这般一路顺风的回来了?她的脚……皮肤只浮着层淡淡的红,痛意却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失神片刻,望向窗外。

雨后,苍穹一碧如洗,只有那道彩虹斜斜的勾在窗边,如一弯新月。

玄苍,你说过雨季之前会赶回,如今却是失约了。

笑。

然而她亦是理解他的难处,在皇上身边,怎能说走便走?况谁又能揣测上天的心意?这场雨来得这般突然,那曾经密布的云怕是没来得及飘到他身边就已散了。而即便他看到了,亦是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只是他即便不在身边,亦是竭尽全力的护着她。

她摊开手……

那小小的白玉莲花静卧掌心,花蕊似是较往日加深了些许颜色。

蓝凤妖冶,如火如焰,衔着那滴心头之血,铸就雪玉莲花。

此番再无魂魄离体,身子却是承受着仿若被撕裂般的痛楚,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留在这里,只要能……

眼底微湿,合拢了掌心,再次望向窗外。

天空澄澈,彩虹依旧,不知那延向天边的彩虹可是到了那千里之外……

玄苍,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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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玄逸刚刚回到府中,就见福禄寿喜满面喜色的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当真?”

宇文玄逸眼底一亮,却不见丝毫悦色,只怀疑对他。

福禄寿喜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主子没有听清,急忙奔到窗前仔细往外面看了看,又悄无声息的掩上书房的门。

“自是真的,就是下雨那会儿的事。”他凑到案边,不无幸灾乐祸的道:“原是一干女眷在和明院赏花,忽然天就下起雨来。众女眷纷纷躲避,也不知是谁断了珍珠链子,那云夫人恰好踩上,滑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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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寿喜一边说一边偷瞧主子的脸色,心里纳闷,难道这个消息不够好?怎么王爷的唇角一直保持着原有弧度而没有额外的往上翘一翘?头也没有不动声色的点一点?

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喜讯。眼下太子失德,朝廷上下皆有微词。虽废太子等于动摇国之根本,然而亦非不可行之事。若真有那么一天……皇子虽众多,而眼下最有竞争力的无非这三人:战功赫赫的襄王,杀伐果断的煜王,英明睿智的清宁王。

决定权虽然在皇上手里,可是群臣的呼声亦不容小觑。

王爷早有贤王之誉,备受众臣推崇,只可惜多年不肯大婚,后继无人,便是个极大的软肋。

襄王盖世神武,膝下却只得三个女儿。煜王姬妾不少,却一直无有所出,好容易云夫人有了,云夫人身份尊贵,若再得个男丁……

却是天助我也!一场大雨,隐患尽除……可王爷为什么不高兴呢?

宇文玄逸唇角仍是弯着,却冷意森森。

宇文玄苍,好计谋!

借伴驾巡幸,留一群女眷在府中。

不仅是煜王府,哪个姬妾众多的人家中不是如此?表面上相敬相。,实则暗地设计陷害。

煜王成。多年,一直无有所出,好容易身份尊贵的云夫人有了喜,这对于煜王府是件天大的好事,然而能不让其他人着急吗?可若煜王在府,她们再着急怕亦是枉然。

但是煜王伴驾巡幸,机会来了,时机亦是赶得巧……雨突降,人惊惶,珠链断,于是……

煜王心思缜密,府中女眷亦是不遑虚让,果真……天衣无缝。纵然方逸云知是有人借机陷害,又能如何?她身份尊贵,府中的其他女眷何尝出身低微?纵然查出珠链所属,怕也只是个替罪羊,而且可能早在她查出前,主谋者业已将其灭口。况此事就真的只是一人所为?哪个女人不是背负着家族的利益,不是想在枕边人的心里占有更多的宠爱?

而那群女人,亦是如煜王般当机立断,心狠手辣。

如此,个个为敌。方逸云怕是会有相当长的时间要疲于周旋疲于揣测,应是没有过多的精力顾及苏锦翎了吧。

唇角微翘,依然冷笑。

那个精明的女人,恐早就看出宇文玄苍对苏锦翎的情意,才有了茗湘苑的一幕。而宇文玄苍亦不可能不知她的心思,却是极为配合。

茗湘苑玉兰迎。,来往赏花者颇多,那么这临行前的恩爱究竟是做给何人看想让谁人知呢?怕不只有苏锦翎心碎欲裂吧?

妒火中烧的女人很危险,她们往往可于刹那制定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这个计划怕是早在煜王尚未离府……不,是得知云夫人有喜的那一日便已编织完美……或者更早,即便不是云夫人,换个人,也照样如此。何况是自嫁入王府便倍受恩宠的方逸云?看来,此事不过是个小小的序曲罢了。

今日这场“意外”绝不是煜王授意,然而又怎能说不是他所“授意”?

云夫人千算万算亦未算到是枕边人算计了自己,如此云夫人怨不得他,贤妃怨不得他,而夏南珍应是已修书遣人快马加鞭的往南边而去,他正好借此事回来,皇上也拦不得他,贤妃更要催他走……

雨季之前……

如此,才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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