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离开医院后,他立刻去了公司。
靠坐在黑色真皮的椅子上,他拿出怀中的那颗子弹,细细研究。
这是一颗9毫米长的鲁格子弹,也是手枪中使用最广泛的。
要真是凭着这一颗子弹找人,还真是海里捞针。
他重新把子弹放到抽屉里,用一个装戒指盒大小精致华贵的盒子装了进去。
差点要了晓晓命的东西,他自然会特殊对待。
没有在办公室过多停留,他直接开车奔向了难得一去的大伯陆鼎的家里。
该教训的人还是得好好教训!
“陆鼎,你侄子来了”
跟上次陆重行来一样,王玉梅还是不情不愿的叫了自己的丈夫下来。
这一次,陆鼎从书房里悠悠的走下来,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
陆泽随性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平淡如水的脸上却藏着一股狠辣。
陆鼎看着自己侄子明明坐在沙发上,明明比他矮上一截,却还是有种压迫的感觉。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又是出什么幺蛾子来找他算账!
“大伯”陆泽按照礼节还是称呼了他一句,“别来无恙啊!”
陆鼎坐在了他侧面的沙发上,总觉得是在自己家,却浑身不自在。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想必不单单是为了看看我这个大伯的吧。你也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陆鼎听着陆泽叫自己就发毛,他这个侄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别看现在一副衣冠堂堂的样子,干起刀口上舔血的活,比他还要狠!
他心里也恨上天不公,自己没从那个死鬼父亲那拿到公司股份,唯一的儿子被养的跟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一样。哪怕能有这个侄子一半的出息,他也就不至于这么愁了。
“来,喝茶”
王玉梅端过一个茶盘过来,从上面拿下茶盏一一放到两个人跟前。
不同于之前的满脸不耐烦,现在倒是笑意盈盈。
“陆泽,喝点茶吧,一路上来怕是也渴了”
陆泽看着放在自己跟前这杯点缀着金菊花纹白瓷做的茶杯,他拿到跟前,掀开盖子,优雅的吹了一吹。
王玉梅紧紧看着他,眼神期待的等他喝下去。
“谢谢伯母,我现在还不渴”
没有看到眼前人把水喝下去,王玉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你们先聊吧”
她拿起茶盘,发泄般的塞到下人手里,差点把那人一个踉跄摔倒,自己倒是扭着腰肢上楼。
陆泽重新靠着沙发,眯起双眼发出危险的光芒,看着陆鼎心里有些发怵。
“一共几次了?”
他带着明知故问的客气,看向这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长辈。
陆鼎不明所以,这段时间他可没对他做什么手脚,可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问什么,可真是把我这大伯搞糊涂了,什么几次?”
他不是装,是真不明白。
“大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说加上轮船,跟八年前的事,你一共做过几次了!”
就算有个叔侄的关系,可这说话的分量跟气场上,陆鼎远不如这个年轻人。
“陆泽,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啊,你跟你大伯还有什么需要拐弯抹角的说着”
这一次,他是明白陆泽此来的目的,原来是找他问罪来了。
这早不找,晚不找,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陆泽看着他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式,就有些怒火中烧。
“叫你一声‘大伯’是敬你,但是就算多了这一个称号也不妨碍我——要你命!”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陆泽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陆鼎吓了一大跳。
“你…我这个弟弟就教出你这么个为长不尊的儿子,竟然拿出这种话来吓你大伯我,你是真当我吃素的吗!”
嘴上说着硬话,但他心里是慌的,尤其是陆泽现在整张阴鹜的脸。
“大伯!”陆泽出门转头留给他一个凌厉不可靠近的侧脸。
“好自为之!”
整个客厅里留下了陆鼎一个人有些木讷的坐着,八年前跟轮船爆炸的事情他早就做了,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来找他?难不成现在是要对他有所动作了?
想到这里,他眸子一紧,看来得做点什么了。
“你那个侄子终于走了?”
王玉梅听到下面没什么动静,才一步一步懒散的下楼。
她拿起茶几上一口没碰的茶杯,满脸失望跟不满。
“居然一口没喝”
陆鼎看着她打量陆泽跟前的的杯子,面色阴沉。
“你在茶里放什么了!”
听着自己丈夫不客气的责问,王玉梅心里更加不满,难道非要跟他一样对个小一辈的侄子客客气气的。
“放点我口水怎么了!”
她就是看不惯陆重行那一家子,就使点坏想着解解气。
再说又不是什么毒死人的毒药!
“你…”陆鼎指着她,气的有点说不出话来。
多大的人了,居然在这耍起这种不堪入目的坏脑筋!
“娶你这种女人,我真是家门不幸,看把陆丰宠成什么样,无法无天了都!”
“孩子我生的,我养的,怎么教我说了算。就你那点陪孩子的时间,我看你是在外面找什么狐狸精了吧!”
比起吵架,陆鼎是吵不过这个开骂的女人,他也没有心情跟她吵下去。
一个市井泼妇,多说无益。
“随你怎么想!”
“你这个杀千刀的…”
“我嫁给你,真是我瞎了眼了”
“好!你去外面找人,你去啊!反正我人老珠黄,哪比得上外面那些女人年轻漂亮!”
“.…..”
陆鼎手一挥,自己上楼进书房关上门,仍由她在下面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骂出来也没有搭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