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姐姐,我还是不太明白。”会议结束,阿米娅对莫林询问道,“为什么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和解内战呢?特蕾西娅不是希望解决萨卡兹地位问题吗?”
莫林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首先,你要明白萨卡兹的地位问题是从何而来?”
……
“还是无法涌出泉水吗?”特雷西斯一脸阴沉。
神赐之泉原本是一眼从从浮雕上,狼灵面具下涌现的泉水,顺流而下,经由一只两百年都没有褪色的黄铜管道,流入一池现在已经见底的石洼。
萨卡兹工匠害怕到手足发软,在特雷西斯随意露出的威严面前,她瞬间跪了下来,手中的工具也掉到了地上。
“是、是,殿下。”
“嗯?”
“不是……殿下,我是说,泵已经接入泉眼,但是只能抽出一些类似蛋白的物质……这、这是不是……”她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但她不敢说。
“……你没有价值了,滚吧。”
“是,是,祝您身体安康。”萨卡兹工匠如蒙大赦,谄媚地恭维了一句,倒退着离开了大殿。
“……”特雷西斯不再看被完整拆下,却随时可以修补上的狼灵浮雕,而是对着羊灵和她手中的荆棘之冠若有所思。
一名赦罪师轻声缓步走到特雷西斯身后,恭敬道:“已经处理了。”
特雷西斯没有在意那个工匠的死亡,他问道:“查出来了吗,谁把消息透露给特蕾西娅的。”
“还没有……女妖、食腐者甚至血魔都表示不知道此事,下面人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
“唉……”特雷西斯叹息了一声。
一条被赦罪师性命带回的消息,特蕾西娅知道他的‘神赐之泉’枯竭了。现在看来,如果十王庭的人都不知道泉水枯竭,那断水的操控者,无疑是祂。
在政治的正统性上,他一败涂地。而特蕾西娅已经得到了雷姆必拓的庇护,只要她想,无数人都会支持她北伐卡兹戴尔。
“特蕾西娅,特蕾西娅……”他低声念着特蕾西娅的名字,“你,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
“因为,我们需要,卡兹戴尔需要。”
清亮的女声从浮雕中传出,特雷西斯抬头的同时,赦罪师第一时间将手按到剑柄上。
浮雕说话了?
一道虚影从浮雕中浮现,不,可以说,雕像如同活过来一样,被瞬间赋予了颜色,又从石中挣脱而出。
那是一个刚刚可以被称为少女的小姑娘,她手执的是与浮雕中同样,枝叶般繁复而不杂乱的蓝色弓,右手没有箭矢,而是跳动着一团火焰。
“晚上好,特雷西斯。”她笑着打招呼,像是和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密,“很惊讶?我记得让那位赦罪师拿着我的箭来告知你的。”
作为特雷西斯最信任的赦罪师侍卫拔剑而出。像是能够斩断晨昏的剑光向空中的少女划下,但一个白色狼头凭空出现,扑咬向他。与狼灵配合,刚刚好避过剑锋的莫林在交错间反手一击,用蓝色的弓臂轻轻拨了一下赦罪师的身体。
当她灵巧落地时,同样响起的是赦罪师被击倒的身体和他的剑与地面碰撞声。
特雷西斯太清楚了,那位赦罪师能做到他的贴身侍卫,可不仅仅是忠诚,还有卓绝的实力。可以斩开顽石的剑锋被格挡,然后那个少女仅仅是‘碰’了他的后背一下,就让他松开剑柄倒下。
要知道,赦罪师都是哪怕是战死也不会放下武器的战士,除非……真的有巨大而精准的力量让他的神经都痉挛到无法指挥肌肉。
特雷西斯直视着少女,一丝一毫也没有分神去看那名侍卫。
“早上好,千珏。”特雷西斯神态自若,“您为了我妹妹的事而来吗?”
“不然呢?”狼灵咧嘴大笑。它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展现它的恶意和本性,自然不会说话客气,“你就这么盼着我们的追索?不过……两百多年也快到萨卡兹的极限寿命了吧?”
“亲爱的饿狼,你把他吓到了。”
“他可没那么脆弱,小羔羊。”
特雷西斯的侍卫还在试图爬起,去够他的剑。但他一次次扑倒,一口接一口的血吐出来。
“好吧,我就当你神志还没有被恐惧压垮。说正事,我是特蕾西娅的信使。”莫林温暖的笑和狼灵的凶恶形成鲜明的对比,“你的侍卫比特蕾西娅估算得更弱,真可惜,博士本来准备安排我斩首行动的……”
“那您带来的消息?”
“一场谈判的诚意。”莫林不打趣了,开始讲正事。“你对卡兹戴尔的局势怎么看?”
特雷西斯想说我坐着看,忍了一下,还是说:“一场根本不能称得上内战的动乱被驱赶,卡兹戴尔新王当立。”
“那……殿下意向如何?”莫林突然来了个恶趣味,
“?”特雷西斯没有动,他看出了莫林眼眸中的狡黠。
莫林捧出双手,一顶黑色的冠冕浮现。由荆棘编织,由神圣庇护。
“……我和我妹妹的感情没恶劣到这份上,我也不想成为魔王。”特雷西斯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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