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会以为,路靳声是为了扩展他的商业版图,才生出了收购青城杂志社的想法。
此刻,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觉内心有一种叫复杂的情绪在无限地蔓延着。
苏沫愧疚地低下头,明明“他”比“她”高出不少,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始终才是矮的那一个。
脑袋里,整天不知在主观臆断些什么东西,尽是胡思乱想……
她静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大约一分来钟,才喏喏地开口。
“路靳声....谢谢你~”
她其实想说…对不起,但心思辗转间,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谢谢你!
谢他,帮她做了想做却无能为力的事;谢他,互穿后一个人做着两人的事;谢他,在家洗手作羹汤,早起晚睡的辛劳;
更谢他…不似从前那般,对她冷言相对,而是…也会任着她的性子,纵容着她。
诸多的…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但她都感受到了……
而反倒是她,自己的事不用操心,路靳声的事,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如是想着,越发地无地自容!
苏沫头低着,睫羽附住眼帘,她挺直着身板儿,手垂在侧,俨然就是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
可是,若当真是小孩子,倒也还好,但她似乎忘了,此刻的“他”,是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
有着挺拔高大的身形和卓然清隽的气质,在来往如织的人群中更是显得鹤立鸡群。
她自己没察觉,倒是身边的某个人,承受着来自多方投来的或诡异或揣测的表情。
路靳声终是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一贯清冷的嗓音里似透着几丝无奈。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苏沫闻言,抬头看向路靳声,嘴角轻压着,过了几秒道,“你还是去忙吧,我自己回去。”
她这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再让他送她回去,还真成了只会吃米的蛀虫了。
再说,她连开车都会,还不会自己打车了?!
苏沫想着,往后退了两步,打算跟路靳声挥手道别,然后就走。
却不想,手刚抬起,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地刹车。
她心里一揪,不及反应,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身子似撞到什么,耳边接而一声闷哼。
手心火辣辣地疼,但她尚未看清,指尖已被人攒住,一抬眼,便见是路靳声。
他和她一样,都摔在了地上。不过,她是被他环着的,偏压着他的姿势。
但他的神情,似乎还没意识到,只握着她的手,眼底尽是讳莫。
她听到他低声问,嗓音似带着几丝柔软,“疼不疼?”
苏沫抿了一下唇,本想摇头,摩托车司机却大步走了过来,将两人扶起。
司机明显也吓得不行,嘴张了张,似要说什么,但在撞见女孩冷凝的没眉眼时,蓦地说不出话来。
路靳声额头冒着细密的汗,不知是疼地还是怎样,眼神冷地不能再冷。
苏沫只觉那捏着她手的力道愈紧,耳边传来熟悉刻骨的声音,如同寒碜的冰。
“这么宽的路,没长眼睛是不是!”
司机是个约摸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吼得一愣,“先,先生…”
“滚!”
小伙子抬着神看了一眼女孩身边高大的男人,舔了一下唇,骑着车便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
苏沫看了一眼绝尘而去的一车一人,也没多想。
这年头,骑车碰到了人,不管对方有意无意,能大实化了,小事化无,谁还会多加逗留,惹火烧身?
这种现象,虽是现实,但它原本…就是现实!
苏沫抬手握住了路靳声的手,上下打量着,见他膝盖处裤子破了一个洞,不由颦眉。
“路靳声,你膝盖是不是磕到了?”
方才她摔下时,路靳声明显是护着她的,只是,大概男女力量悬殊,“她”还是没能拉住“他”。
她只是蹭伤了手心,而他,应该比她摔的要严重。
但话说出去好一会儿,却不见答复,苏沫抬眼,便见路靳声正神色讳莫地盯着她。
她一时便似僵住,只因,路靳声此刻的眼神,是深入骨髓的熟悉。
她压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胆怯地望他…等着他…训她。
但是,意料之中的事,却并没有发生。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情绪寸寸褪尽直至消弭,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
手间的力道松了些许,他深眸盯着,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那紧颦的眉宇,她瞧着,竟不由联想到了一个词……怜惜。
苏沫兀自摇了摇头,挥散脑海中不该产生的奢望想法,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磕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你说呢?”
“……”苏沫听着,忍不住抬眼,他回答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知道看路!”
不怒而威的语调,苏沫听着,心肝儿颤了颤,瞥了一眼路靳声,视线飘忽。
“…那还是去医院吧!”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还不慎牵连了无辜,她选择不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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