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站在门口,看了“苏沫”一眼,嘴角瞬间扯出一丝玩味的笑,似嘲似讽。
“你就是那个自称是司先生邀请来的女孩?”
“.....”
“也不照镜子瞧瞧自个儿那寒掺样,还敢到“浮光”来撒野~”
“.....”
“小姑娘,奉劝你一句,有这个坑蒙拐骗的心思,不如拿个破碗儿去街尾站着,指不定还能混顿饭钱~”
那经理说着,同旁边几位保安哈哈大笑起来。
苏沫见此,气不打一处来,整整了领带,再不做停留,抬步朝门口走去。
这口气,谁咽得下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
“蔡经理~好久不见~”既然路靳声都说了他是常客,这些狗东西还能不认识“他”?
苏沫话头刚落,人已经到了“浮光”门口。一手插在兜里,清然站立,端的是风华绝代。
经理一愣,但长年在娱乐场所混杂,接触各界名流,阿谀奉承,曲意逢迎,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几秒,便堆上满脸笑意,尽带谄媚,微微曲身。
“路先生,有失远迎~司先生早便定下包间,让属下在此等候。路先生,您里面请!”
苏沫清冷落眼,见人低头哈腰,暗骂了句…狗东西!
但面上却无波动,看了路靳声一眼,脚下未动,嗓音疏离轻缓,云淡而风轻。
“路某方才似听见蔡经理在说什么混顿饭钱......”
似问非疑的语气,让人很难辨别出“他”是听见了只言片语,还是目击了全过程。
她话落,那经理便看了“苏沫”一眼,又望向“路靳声”。目光带着审视,在其间微有逡巡。
“不瞒路先生,刚才这位姑娘自称是司先生邀请来的,属下便问上了几句~”
苏沫闻言看向“她”,假似在征询,尾音辗转,“哦~是吗?”
“苏沫”抿了一下唇,语气不见喜怒,平淡而无波澜。
“蔡经理,我怎么记得,你方才一出来,未等我开口,便劈头盖脸地羞辱了我一通呢?”
“.......”
“怎么?在蔡经理心里,跑娱乐新闻的小记者就不是人了是吧~”
经理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变。
这种场景,俨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摆明了让他下不了台。
一抹狠意从眼底一闪而过,他眯了眯眸,但不过几秒,脸上又堆起了笑意。
“路先生,实是这小记者上次偷潜进去,扰了里面的客人,这才……路先生,您跟司先生交情好,这位小姐,可真是司先生邀请来的吗?”
一句话,不仅给“苏沫”惯上了前科,还推掉了自己的责任。
关键是,征询“路靳声”,若他否定,那“她”就无言以对了。“浮光”这门,更是不可能进的。
苏沫在心里冷笑,倒是打的一手好牌!但是,转移话题,他只当只有他姓蔡的会吗?
想着,她嘴角扯出一丝讳莫的笑,看着路靳声,“哦~他怎么侮辱你了?”
此刻,心底竟衍生了一丝看好戏的闲适。隐隐觉得,无论她说什么,路靳声都会配合的~
两人一唱一和,还怕这戏演不下去吗?
“我记性不太好,要不你帮忙给路先生重复一下方才蔡经理说的话吧~”
“苏沫”指着起初嘲讽“她”的保安老大,缓缓开口。
“嗯~事关蔡经理,漏掉一个字,你就不用在这里干下去了~”
苏沫这话说的,表面像是在为蔡经理洗白,但其意图~
那人闻言,身躯一弯,显是吓到了,抬眼想看蔡经理,但偏生又不敢。
硬着头皮,待说完最后一句话,额头上已满是汗珠。
诚惶诚恐,周围几人,都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却也忍不住暗下唏嘘,若蔡经理以后还留在“浮光”,这人…便无立足之地了。
否则,那下场...指不定会怎样惨呢?
可是,万一“路先生”完全听到了那几句话,撒了谎,岂不是更惨?
那就不是在“浮光”待不下去了,是整个青城!
苏沫听着,轻嗯了一声,挑眉看向那经理,“可是这样?”
那嗓音,轻轻缓缓,偏生却让人有着无形的压迫力。
蔡经理额间已见隐隐细汗,“路...路先生,这事确有误会.....”
“误会?”她猝然冷笑出声,缓步走到“苏沫”跟前,牵起“她”的手。
视线沉沉落定,嗓音又冷又沉,似淬了寒冰,全然不似方才。
“蔡经理当路某是瞎子还是聋了?苏沫今晚可是随我一起来的,被门口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拦下便罢,还多番遭到羞辱。蔡经理!你欠路某一个交代!!”
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除却蔡经理,门口几人皆是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苏沫”,神色惶惶,难以镇定。
上次被他们赶出去,这次又被羞辱的....是寰宇总裁路靳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