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绿衣女子的丹药辅助下,林灿与苏涵二人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只是因为先前失血过多,要想恢复如初,还必须长期的疗养。
时间匆匆而过,在林灿二人的千恩万谢下,一众高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山谷,最后只剩下他们。
“呼,生生死死,大起大落,真像是做梦一样啊!”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林灿不禁长出了口气,然后仰面躺下,将双手枕在自己的脑袋底下。
“是啊,不过,活着就好!”苏涵看着林灿那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微笑着感慨一声。
放下一切沉重的林灿看着苏涵那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是突然一滞。
他如何能忘,那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笑容呢?
“涵兄。”
“嗯,怎么?”
“谢谢。”
当林灿神情肃然地说出“谢谢”这两个字后,苏涵先是一怔,而后仍旧向先前一样,微笑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林灿看着苏涵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心下一片柔软,双目之中都隐隐有了些泪光,却是忍不住地道:“你怎么那么爱笑?”
“可能是在下天生便如此乐观吧。”苏涵笑意不减,那明媚的笑颜仿佛是和煦的春风,能让人感到安宁与祥和。
只是,谁都不会知道,多年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笑容。
......
“林兄,你接下来可要继续赶路?”苏涵问道。
“嗯,原本我是打算与涵兄告辞后便直接离开,但如今我倒还要在这山谷里多呆些时日了。”林灿回应道。
听林灿如此说,苏涵脸上顿时露出不解之色。
“先前我与涵兄来到这冷霜山谷内部,本就是为了借由其寒气淬炼己身,而当时我却根本抵御不住此地的寒气侵袭,只能作罢,现在却是不同了。”林灿环顾四周,不禁流露出一丝喜色。
“噢,有何不同?”苏涵随着林灿的目光,环视四周,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我倒是忘记了,涵兄你的体质恐怕根本就感受不到此地的寒气变化!”
“寒气变化?”
“嗯,在经过先前的几番惊天动地的大战后,或许是灵气太过狂暴的缘故,这山谷内的寒气已经消减了很多,以我的体魄,倒是可以勉强淬炼护体罡气了。”
“原来如此。”在听得林灿解释后,苏涵才恍然大悟。
“既如此,那么在下也要告辞了。在这山谷之中,都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家母恐怕要忧心了。”苏涵脸上露出一抹焦虑,旋即对着林灿抱拳道。
“嗯,待我在此地将护体罡气淬炼完,一定去清平镇拜访涵兄。”
“如此甚好,对了,在下暂居于清平镇府衙旁三百米的一处民居,门前有一株梧桐,极好辨识。”
“那么,林兄,在下就此告辞了。”
“那个.....嗯,一路小心。”
二人相对而立,抱拳一礼。旋即苏涵便径自离开了山谷。
林灿一直注视着苏涵,直到他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才收回目光。
有句话,直到苏涵离开,他也未曾开口,但他会永远铭记于心。
“一世人,两兄弟,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林灿的生死之交!”
......
收回多余的心绪,林灿盘膝坐起便继续开始修炼起来。
林灿并未第一时间就运转金钟罩的心法,反而是运转起先天功来。
虽说凭借先前那绿衣女子的疗伤丹药,林灿体内的内伤已是好的七七八八,连元气也恢复了大半,但那流失的鲜血却一时难以再生。
血液乃是生命之源,一个人的血气直接影响其生命力的强盛程度。而以现在林灿虚弱的血气,根本便不足以让他完美地催动金钟罩心法,更不用说淬炼护体罡气了。
为今之计,只有先依靠先天造化之力的强大恢复之效,慢慢将体内亏空的血气补足,进而才能进行金钟罩的修炼。
一丝丝精纯无比的内力从林灿的周身穴窍中缓缓流出,而后汇集成一道道溪流,最后更是汇成了一条大河,径自汹涌澎湃地流向周身百骸,滋润着林灿的每一寸血肉。那亏空的血气,也在这内力的滋养下,一点点地再生。
先天造化之力在林灿体内运行了两个大周天之后,便突破了林灿的皮肤,径自化作一缕缕白雾缭绕在林灿周身,将林灿体表的一些创伤都一一愈合。
全身心投入修炼的林灿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慢而稳步地恢复着,那虚弱的血气也在慢慢地充盈起来。
转眼便过了两天。在这两天之内,林灿昼夜不息地运转先天功,最后竟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里去。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只有一片浩瀚无边的湖泊,而他自己便是浸没在其中,他有心想要四处游逛,却发现根本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行动,整个人都只能随波逐流。
这片湖泊仿若没有边际,他不知漂了多久,都一直没有看到尽头,甚至,除了水,除了天空,什么东西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