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和安如出府的时候还不到午时,待到天色将晚的时候,安如一个人回了夏府。她一进门便哭得梨花带雨,李姨娘赶忙到院里来将她揽入怀里。
夏征元闻声也寻了过来,见她这般委屈,还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他走出府门四下张望了一圈,也没见着安歌的身影,心中暗暗觉得不妙,赶紧吩咐下人将大门关紧,连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香梅说你今日与歌儿去游湖了,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歌儿人呢?”
安如听他语气急切,哭得更响。
李姨娘在一旁见着他心中只有大姑娘,瞪眼对夏征元道,“你心中到底没有我们如儿?如儿都哭成这样了,你可曾关切过一句?”
安如委屈得紧,听了李姨娘的话,豆大的泪珠如雨般往下落。
夏征元这才温声道,“不是我不关心如儿。只是天色将晚,如儿一个人回来,又哭成这样,我怕是出了什么事。”
李姨娘扶着安如到前厅坐下,又给她备下一碗姜茶暖身子。
安如半是抽泣半哭诉道,“今日天气晴好,姐姐说想出门走走,我便同她去游湖。没想到半路上竟遇见了一伙贼人,那伙贼人...那伙贼人将姐姐掳走了......”
李姨娘大惊失色,对夏征元道,“老爷...这...这可怎么是好?咱们该报官吗?若是报了官,大姑娘的名声可就...”
他自然知道,若是报官,京兆府尹出面找人,即使人寻了回来,安歌的名声也必将受损。
前两日才将她的生辰庚帖交到宫中的嬷嬷手里,如今她也算半个皇家人,若是出了这样的丑事,即便全然不是她的错,天家威严也容不得她苟活于世。
他只希望他的女儿活着。
夏征元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抓着安如的肩膀,“那伙贼人长什么样子?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夏征元素来是谨慎的性子,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必定要露馅。
李姨娘毕竟嫁到夏府多年,此事又兹事体大,所以早就给安如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应付夏征元。
安如泪眼婆娑地望着夏征元,“我们行至画舫边上的一条窄巷,忽地有一伙贼人架着马车而来,直接就把姐姐掳走了,又将我推在地上。”
她一手捂着腰,“摔得我腰都快断了。”
夏征元沉默了半晌,吩咐府中的管事,传府上所有家丁连夜全城找人,消息不可泄露分毫,有违者斩。
......
楚王府。
灵均刚从宫中回来,灵犀在身后跟着,说是要来他府上讨些外祖的兵书。
脚还没踏进王府的大门,就见小晟坐在王府门口等他,面上焦急得很。
他一只手拉小晟起来,一边往府内走,“不是叫你在夏府盯着么?今日怎么半道就回来了?”
小晟虽然功夫练到家了,可到底还是孩子。他今日一直跟在安歌和安如身后,直到二人上了隐心湖的游船。因游船已经被整个包下,他怎么也没找到门道溜进去,只得在码头等。
这一等便到了下午,可是只见安如一人出来,没见着安歌姐姐的踪影。
小晟低着头,自知犯了错,“王爷...小晟办事不力,跟丢了姐姐。请王爷责罚。”
灵均蹙眉,“她去哪了?”
“今日姐姐和夏家二小姐去隐心湖游湖了,可姐姐却没回来。”
“她没回府?”
小晟近乎是带了哭腔,“只见着夏家二小姐从另外一艘小船上下来,再没见着安歌姐姐。”
他年纪尚小,接了保护姐姐的任务,却跟丢了,心中焦急。
只是他不知,安歌面临的是怎样的险境。
灵犀上次在安如那里栽过跟头,知道她和李姨娘都不是善茬儿。如今已是傍晚时分,安如一个人回府却独独不见安歌的踪影,对一个没出阁的官家小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面上的表情渐渐凝重,“三哥,三嫂怕是中了计...”
他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小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望着灵犀,“姐姐...莫不是真有危险?”
......
安歌虽然视线模糊,耳朵却没聋。安如的一声‘唐公子’让她的心颤了颤。
她心中难以置信,夏家庶女竟然能和声名狼藉的唐闰山狼狈为奸,用这样的手段合谋害她。
前世曾觉得看那些宫斗宅斗剧的剧情离奇的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女人怎么就有那么大的仇怨,今生到了大梁才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因婚事是女人唯一的出路罢了。
唐闰山回京不久,这计划却周密的很,想到直接约她不是容易事,连画舫老板找她做生意的故事都编了出来,也算是煞费苦心。
唐闰山近身蹲下,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手背抚上她滚烫的脸。
“小郎君,不,应该叫你美人儿,骗得我好苦。”
安歌冷眼看着他,费力地伸出手,将盘桓在她脸上的手打开,只是她有心无力,手悬在空中便被唐闰山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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