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省中心医院直属于海西省公安厅,主要为全省各监狱、看守所、劳教所中的罪犯、犯罪嫌疑人及劳教人员和其他违法人员提供医疗保障,并根据法律规定开展保外就医工作。
在这里负责戒护的多为各级看守所和监狱的从警人员。重刑犯或重案犯,则根据实际情况,安排武警和特警负责看押。
医院地下一层是太平间,停放在那里的均是被已执行死刑的犯人尸体,或者病死、老死、自杀等各种原因身亡的犯人的尸体,等待家属前来认领。
邓翔宇带我到的就是负一楼。
任何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在未转捕前的拘留和审讯都有时间限制,最长不得超过三十七天,而今天就是凌冰转捕前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过了今晚,凌冰要么释放或取保候审,要么就得转押进看守所。
各级公、检、法都有专设的审讯室,我不明白邓翔宇为什么将凌冰关押在这里,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或者目的。
当看到眼前这个熟悉的房间时,我不禁怔在门口。这里,就是我灵魂出窍那晚,见到冷风所在的房间,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心思急转间,我预感凌冰将要步冷风的后尘。
凌冰此刻双手被拷在铁椅子上,低垂着头像是在沉睡。听到声响,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当看到紧跟在邓翔宇身后的我时,他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嘲弄。
而我的注意力却在这间屋子,无视凌冰的嘲弄眼神以及里面看押他的警员的疑惑神情,我快速环视了围这个房间。
终于,我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窗户。
我清楚地记得灵魂出窍那晚,丛刚是站在窗口将我唤出去的,而眼前这个房间却并没有窗户,我开始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那晚我见到的房间。
刚准备随邓翔宇进去,隔壁的房门开启,孟翔一脸倦容地从里面走出。
看到我,他一愣,显然邓翔宇并没有告诉他我要来。
反应片刻后,他快步走到我身前,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用超乎他那小身板的力量将我拽到走廊,扫了眼里面拷在椅子里的凌冰,他背转身,压低声线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用眼神询问他,感觉这老孩子有些过度紧张。
他将我再次往一旁推搡了下,“我跟你讲,前天晚上开始,我听不到凌冰的任何想法了,而他昨天上午对邓翔宇提出要见你,你觉得这会是巧合?”
“怎么了?”邓翔宇走过来。
“我说邓翔宇,你还真打算让宁恕去见里面那个变态?我怎么老觉得不对劲呢?”孟翔昂头问邓翔宇:“他肯定会提出要单独跟宁恕谈话,你放心?”
邓翔宇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纠结,“这些情况在来前,我都已经跟宁恕分析过了,既然已经来了,见机行事吧。”
“既然咱们都已经猜测到凌冰会要求单独跟我谈话,你先让你那些同事撤出来。”话虽说得轻松,但我心理却有些忐忑。
我倒不怕被凌冰再次袭击,毕竟他现在被拷在铁椅子里,而且那房间到处都是监控,门外有邓翔宇和他的手下据守,真有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救我。
我担心凌冰会临阵反水,打着将云爷的情况单独告诉我的幌子把我骗来,实则有别的什么企图。
邓翔宇看了眼我的手腕,神色复杂地冲我点了下头,回身进入关押凌冰的房间。
来前,邓翔宇给我手腕上戴了一个像银手镯一样的东西,手镯的连接处有一个电击保险开关,按下后能瞬间产生高压脉冲,击晕袭击者。
待里面的警员都撤到门口后,邓翔宇拉住想跟随我一起进入房间的孟翔,对我低声说:“我就在门外。”
孟翔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邓翔宇的钳制,低声嘱咐我:“你小心点,那家伙跟狐狸一样狡猾,别上了他的道。”
我低应了声,给了他们俩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房间并随手将门掩上。
看着坐在铁椅子里的凌冰,我忍不住联想起那晚见到的冷风,竟有些可怜他。
从提审桌后拖出一把椅子,我坐到距离凌冰约两米的斜对面,警惕地看着他。
眼前的凌冰早已没了之前的妖艳,粗糙的皮肤和零星的胡须,与那傲然挺立的胸无一不在诠释着变性人的概念。
我尽量无视他眼中的恨意和戏谑,默然地与他对视,等待他先开口。
“你是我见过命最大的一个人。”移开视线,他冷笑了声。“你还会再进监狱的。”
我心下一惊,难不成他也知道我重生的秘密?
“别以为傍上一个雷子你就能脱离牢狱之灾!”说完,他昂头看向顶棚的白炽灯,“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再也不必受牢狱之苦。”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话?”我双手按到椅子扶手上,做出预站起身离开的举动。
我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表情平静,可我内心却震惊到无以复加,因为他的这段话,与前世那个高人对我说的话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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