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别放下獐子,将缠绕着秀刀的布条取下,紧握刀柄的双手激动地颤抖,道:“你看!多么美丽的一把宝刀,真正的削铁如泥!”在空中横斩斜劈的比划了几刀。
江依寒皱眉脸色微愠道:“别乱挥舞,刀剑无眼,担心伤着你我。你怎么又花钱买这么些没用处的东西啊!”
韩别知江依寒是误会他又乱花钱,这才生气的,连忙将在桃花林看见的场景说知与她听。江依寒半信半疑,也不气恼。
韩别将秀刀重新用布缠裹了,小心放在一旁,夺过江依寒手中的锄耙,道:“这田地里的活还是交给我来吧。江伯父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人影。”
江依寒不让韩别抢过她手里的锄耙,道:“我爹嘴里说什么肚子疼回去歇息了,我想肯定又是跑到哪里去玩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生火做饭。今天你来我家吃饭不?”
韩别扛起地上的獐子,扬眉道:“我给伯父送一头獐肉去,也让他知晓我是有能力照顾你父女俩。今晚围坐一团,烤獐肉吃。”
江依寒伴着韩别一同回家。临近,看见家门外停留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她疑惑道:“家里还从没来过骑马的客人,也没听爹爹说起有什么远亲好友啊。这来人是谁?爹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内心慌忙,两人加快步伐。
两人走近才瞧见,那马是被人拴在院门左侧的那颗老树上,马鞍上还有留有暗红的血迹。江依寒更加心忧慌乱了。
院门开着,两人双双挤了进去,在家中里里外外的看了、喊了一遍,并不见半个人影子。
江依寒着急道:“大哥,你说爹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那马上的血迹会不会是什么强盗歹人受伤留下的,爹爹被他捉拿去了。”
韩别安慰道:“别瞎想,家中并无什么值钱的,就是有强盗来也不会伤了伯父。你我去外面再寻一寻。”
江老汉光着膀子自杂草横生的小道信步而回。江依寒见爹爹相安无事,兀自松了口气。
她赶上前却看见江老汉胸上背上都是血红一片,吓得差点没摔倒在地,幸得韩别扶持,站稳后关切问道:“爹,你去哪儿呢,怎么弄得全身都是血?”
江老汉支支吾吾,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绝妙的谎言推说过去,只得和盘托出。
原来江老汉把枣红色的骏马牵引回家拴紧后,心里计较家里也没什么伤药,铁云峰流血过多早晚是一死。与其死在自家中,被他人撞见受命案的拖累,还不如趁现在大家伙都在田地里劳作,偷偷背负铁云峰到偏僻地方去扔了。
他这身上的血迹就是在扔铁云峰时沾染上的。
江依寒是个心善的人,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江老汉见死不救,还把人扔到荒僻无人烟的地方等死,这和亲手加害有什么区别,忙问道:“爹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不良之事!你把人扔到什么地方了,快些领路带我们去,迟了时机误了别人性命可是有如杀人之罪啊!”
韩别听江老汉说在大道上遇见了骏马救主的事,联想到桃花林的看见的尸体,心下想:伯父遇见的这人会不会和桃花林内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这等与江湖豪杰相会的机遇万万不可错过。
于是他也附和江依寒道:“伯父,依寒妹子说的是啊。你怎么能犯这样的糊涂事。这人的生死本来与你无关,可现在却被你亲手捆绑在一起了。快些带我们去,现在可能还有机会挽救。迟了只能到公堂上去说话。”
江老汉被这两人说的也害怕了起来。一开始他只是一心思考图谋到骏马后的逍遥日子,被贪欲蒙蔽,并没有思量将人扔了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他以为反正这人不是他伤的,他只不过是没有出手相救,可是听江韩两人这么说教,也醒悟过来。用力一拍大腿,叫一声“哎呀!”提起双腿往小道上跑去,江韩两人紧追在后。
铁云峰躺在深深的杂草丛之中,韩别抱起他,看见了他腰边的古朴木质刀鞘,心下明了他捡到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就是此人的。
他心想:这人肯定是个武艺高明的豪杰。我若是救了他性命,还何愁学不了高明的武功。日后等他康复,就随他一起闯荡江湖!想到此处,他不免有些亢奋,便主动请缨带铁云峰回家医治,道:“他还有些气息,我家里面还有些没用完的止血疗伤的草药。伯父和依寒妹子都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这人就由我带他回去吧。”
江老汉自然愿意相让这个烫手山芋,但又有些担心如果韩别没治好这人性命,最后还是免不了要生出一桩命案官司来。
为了杜绝这个后患,必须现在就要韩别作保证,只听他道:“这人你带回去可以,但是我们得先说好。如果他没挺过来,死在你家了,这人命只和你有关系,绝不能牵扯到我。还有这人给你了,但是那匹马可是我捡来的,不能让给你。你在此起誓作个保证,答应我这两件事,否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挖个坑埋了这人,也省却了许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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