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狸再来凡间的时候,邬远远已经是宁王的王妃了。
他一直在人间待了数日,都未见璃洛或花神的爪牙再来过。佩狸猜测也许是她们的计划有了新的变化,暂时不会下手,便返回了不周山,将事情全部禀报了紫奕上神。
紫奕上神说今日花界使臣与幽冥界似乎也断了频繁的交流,各方传回的消息也基本平安无虞。但他始终觉得这太平的背后仿佛有巨大的暗流,只是还未到爆发的时候。
佩狸与上神有相似的感觉,这宁静就仿佛是黎明前的黑暗,死气沉沉的,让人心口郁闷。但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他们二人从凡间历劫回来才能知道,下一步事情的发展方向。
从览经阁出来后,佩狸回了北安殿。小巴前来找他,佩狸便请她进了屋。小巴脸上似有一抹娇羞,与她往日里大咧咧的性格着实不符。
“佩狸哥哥,你还好吗?”小巴在客室坐下后问道。
“啊?”佩狸有些愣住了,“挺好的…”他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那晚……”小巴眼神闪烁,试探着问他,想要试图知道佩狸突然吻她是出于什么原因。
“什么?”佩狸并非有意闪躲,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小巴所说的是哪一晚?什么事了?
小巴有些着急:“佩狸哥哥,你忘了,就是你诞辰日,梨树林那一晚。”佩狸听后才想起来,那一晚他因邬远远之事,失魂落魄地落入了梨林,喝了很多酒,之后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哦,我记得,是你送我回来的?谢谢你啊小巴师妹。”佩狸完全不知道他曾意乱情迷时亲吻了小巴,只当她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
小巴听后脸上的神情有些僵住了,继而便挂满了失望。她猜测佩狸当时可能醉得太厉害了,已经完全不记得那回事了。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哥哥,你没事就好。”说完便跑着离开了。
哪怕佩狸是在醉酒的时候吻了她,哪怕佩狸已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小巴依然觉得甜蜜,忧伤而甜蜜。但至少她真的吻到了她心底里所向往的那个人。
从云殿中,璃洛将白灵犀的元神可能是魔的消息告诉了花神。
花神听后邪魅地笑了一下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如此甚好,倒也省得我们去凡间诛杀她了。”
但这其中还有一点是璃洛所不了解的,当年还是羽民国公主的天后怀瑾便与囚泽郡主夙辛关系甚好。夙辛能保下那个孩子全靠怀瑾拼死争取下来的。所以花神并不打算提前将这件事告诉天后,她怕天后知道白灵犀的身份后,会因为夙辛而感情用事,如此她到时候就只能旧事重提,打着仙魔不同道的旗号,才能将白灵犀彻底驱逐出仙界了。
但无论如何,白灵犀身上有魔族的血统,她终归是不可能留在这九重天上的,更没有可能成为天族太子的王妃。如此,素弋与二殿下的婚事便没了阻挡,花界的地位也有了保障。
花神靠在花苞靠枕上安然一笑道:“昙儿那家伙三番五次地来向我请辞,你说我该放她走吗?”
“花神,昙儿看起来命不久矣,放她离开不如加以利用。”璃洛立在一旁道。
花神抬眼睨了璃洛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道:“你倒是比我更心狠手辣。”她接过茶盏轻轻咽下一口道:“你去不周山打点一下南宫羽,花界不能没有司命之职。”
璃洛应允着,将茶盏端回去放到了桌上,扣手一拜,化作一圈紫烟飞身而去。
墨玉担忧昙儿的身体,安排了宫娥日日亲自去接昙儿来观星阁相聚。但无论如何调理,昙儿的身体却一直都不见好,墨玉越来越担忧。
昙儿就像他的手里的光,握也握不住,仿佛随着时光流转,这束光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墨玉越想握紧,便越是握不住。
“昙儿,前几日我特地去老君那儿求了一颗金丹,你且服下,或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墨玉将金丹从瓶中磕了出来,捧在掌中,递到了昙儿面前。
昙儿凝视着墨玉,微微笑了笑,听话地将金丹吞了下去。
墨玉将昙儿搂入怀中,问道:“等你辞了花界司命的职务,住到我的殿中吧,天界的条件毕竟相对于熊耳山更好一些。”
“好。”昙儿靠在墨玉的胸口轻轻答道。她早就厌倦了司命之职,只是苦于花神不许。但这件事此时不能直接告诉墨玉,他若出面,便相当于无故将他牵扯了进来,他日无事还好,若有事花神难免会由此下手。
“昙儿,我已经听从你的建议,将母神的禅杖封印了起来。”墨玉温柔地搂着昙儿道。
“如此甚好。”昙儿缓缓道。她希望殿下永远都不要用到那把禅杖,虽然疏落仙上将它赠与了殿下,也未必是想让他使用,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留一张底牌罢了。
凤栖宫内,檀香幽远。
天后卧于榻上,翻看经书。不想天帝突然造访,但随行的仙娥侍卫全都等在了宫外。天后一看来势便知,天帝定是知晓了她前往北海囚泽之地的事,特地前来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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