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远远刚到承香宫,赵皇后便笑眼盈盈地扭动着腰肢迎了出来。
邬远远屈膝行礼,赵皇后连忙上去将她搀起,莺声细语道:“妹妹不必多礼。”这一声“妹妹”叫得分外亲昵,令邬远远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赵皇后主动温柔地拉着邬远远的手,进了承香殿。
殿中皇帝坐在主座上,徐徐饮着清茶。依照礼仪,宫外女眷是不得面圣的,邬远远一怔,继而屈膝行礼。
皇帝佯装正派,将茶杯放下,赐她入座。赵皇后推着她,将她安置在皇帝旁边的座位上。
邬远远推辞道:“臣妾不知皇帝在此,且如此入座于礼仪不合。”说罢她便立刻退到一边,谢礼后坐下道:“臣妾谢皇上、皇后赐座。”
皇后见之笑了笑,在皇上身旁的座位上坐下道:“妹妹太过拘泥了。”
皇上此时已经完全被邬远远吸引了,他的目光像一匹饿极了的野狼一样,紧紧盯着邬远远,仿佛那便是他的猎物。皇后担心如此下去邬远远难免受惊,便按原计划先支走了皇上。
下午,邬远远按照旨意教皇后弹琴,皇后却表现的心猿意马,心思好像完全不在弹琴上。皇后时而问她的一些话,也都是与宁王相识之事。
邬远远心生疑虑,更加确定了,皇后召她前来必是有其他意图。她猜测皇上定是想借她来制约宁王,毕竟宁王现在军权在手,不得不防。若是如此,她不过是充当了人质的角色,至少生命无忧。
邬远远如此猜测着,便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警惕。
入夜,赵皇后与邬远远品茶,茶香馥郁,桌上的点心更是精致酥香。邬远远近日时常恶心,晚膳也没用多少,看见桌上的精美的点心竟突然来了胃口,一连吃了两块。
可是这点心里多了朱砂、龙骨等宁神的药材,再加上茶中置人昏睡的药沫儿,邬远远很快便困意袭来,眼睛模糊起来。
赵皇后轻轻拉着她的手道:“妹妹许是累了。”
邬远远只觉得困浪袭来,完全没有了力气,轻轻的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听见赵皇后着人将她扶入了承香宫偏殿。但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早已经等在了那儿。
到在床上的邬远远完全失去了意识,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宫娥将她的发饰卸去,然后身上的衣裙也全部退去了,之后便随皇后离开了。
赵皇后鄙夷地将门关起来,冷笑了起来。
凌晨时分,邬远远头痛欲裂。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当他听到身边沉重的呼吸声时,她如同被闪电击中似的,霎时间便清醒了。
她下意识地将被子一把扯了过去,将旁边的男人一脚踹下了床,厉声道:“是谁?!”
“哎呦……”皇上突然跌落,痛的大叫起来。
门外的女官听见声音立刻询问:“陛下,何事?”
邬远远听闻那人在门口称呼陛下,瞬间如同坠入无底地狱,这道懿旨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如今她的清白已被玷污,如何回去?如何面对宁王?如何面对老夫人?邬远远一时间痴痴地愣住了,两道晶莹的泪痕悄然滑落。
“上灯!”皇上怒声道。女官闻声立刻低着头进来,将房内的灯点亮了,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紧接着皇后便进来了,依旧是满脸笑意,温柔地坐在床边道:“恭喜皇上,恭喜妹妹。”
“骗我入宫,污我清白,何来恭喜!”邬远远伤心欲绝,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泪如雨下。
皇后见邬远远情绪激动便使了眼色,让皇上心离开。皇上见邬远远梨花带雨,心里顿生怜爱之情。
“妹妹,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论身份、论地位不都比宁王强吗?你又何必……”皇后又往床里坐了些,轻声宽慰道。
“道不同,你又怎会懂我。”邬远远双肩微微颤动,伤心欲绝,一时脸色苍白,显得气血不足,病态喟然。她裹着被子,突然慌乱地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皇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位女官抱着衣物闻声进来了。皇后抬手轻轻示意了一下,女官便走上去开始帮邬远远更衣。邬远远将衣服一把拿过去,自己刚穿好内衣,便晕倒了。
皇后略感吃惊,上去扶她却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留下血迹。皇后轻蔑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宁王竟还没有拥有她。她在一旁的茶座坐下,着女官去请医师来。
医师听了脉,跪在皇后面前回禀,邬远远已有了身孕,但动了胎气,有小产的征兆。
皇后闻之大惊,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碎了。她,竟已经有了宁王的孩子。皇后心底的恨意顿时升腾起来,她强忍着怒气,命医师开些安胎的药来。
太医刚走,皇后便气氛地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哈哈哈。”她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还好,还好……”
皇后走后,女官听从她的吩咐,谨慎看管邬远远,不准她出房门半步。
邬远远醒来后已经接近正午,她眼角的泪还没有干,只觉得身体疲乏至极。
女官将饭菜端了进来,她却完全没有胃口。她想起身,却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小腹微微坠胀。
女官什么都不敢说,只劝她若不想吃饭也要把汤药喝了。但此时邬远远并不知自己有孕在身,况且她没办法再轻易听信他人的话,便始终倔强地不吃不喝,卧在床上。
下午,巡视的侍卫经过房门前,她听见门口的女官道:“见过李巡查。”便立刻强撑着将自己随身戴的星图簪子从侧面的窗子缝隙丢了出去。
片刻后她听到李慕的声音:“我会仔细巡查,放心吧。”邬远远知道定是李慕发现了她的簪子,簪中有她写的小纸条,若能顺利送及老夫人手上,她便有离开宫的希望。
那日后,又过了两日,邬远远已经完全体力不支。期间除了皇后来过两次,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而皇后过来,不过是苦劝她,既已失身于皇上,不如索性嫁给皇上,她们姐妹共侍一夫,一生荣华。
这让她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