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庆此时感觉自己很快乐,因为他在窑子中。
侍奉“吹拉弹唱”的女人笑声豪爽,嗓门儿粗犷,让他找回了一丝活力。
女人的手柔软温厚,摸在身上暖洋洋酥麻麻的,令他十分受用。
他眯着眼睛,在女人身上重重地嗅上一口,感觉这生活真有意思啊!
已至骀背之年,还能有如此幸福,此生不虚。
翻身趴在身下的一捆油光闪亮的稻草堆上,背上生斑如鲐鱼背,“舔舔它!”他对女人说。
女人顺从的伸出猩红舌头,仔细寸寸舔去。
有钱真好!否则谁愿意理他这么个糟老头儿呢?
金钱,权利,女人!
都有一些,都不多。
钱不够多,权利不够大,女人没钱找。
幸好发现了那个会打扶摇拳的年轻人。
整个大清已经追踪这套武功很久很久了,一直没有音讯,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发现了。
因年纪的原因,感觉自己活不长了,因此庙堂争雄不去想,但自己一个老人家,死之前跟死之后再争取点,这总没问题罢?
只要捉到那个年轻人,揪出秘藏,钱就有了,女人就更多更标致了,到时要找十个女人给自己舔,不,二十个,要让自己沉沦在细细滑嫩的大腿和乌黑的**之间,然后好好给自己修个大坟,公家的坟堆不行的,小又窄,风水也不好……
“啊……”祁崇庆发出满足的赞叹。
双手交叠在脑后,慵懒的靠在稻草捆上,听着舌头在自己身上舔舐发出的淅淅沙沙的美妙声音,不由得对自己的健康和老伙计感到荣誉。
他的老伙计——一捆松软适度的稻草,随身携带,无论坐卧都贴在身上,使他不得骨头病。
好几个跟他一样的老家伙感觉手臂发麻,颈椎酸痛,皮肤滚烫呢,自己就没有!
全是自己老伙计的功劳!
示意女人用乌黑浓密的下面揉揉自己的那话儿。
插不进去,沾沾味儿也是好的么!
就在这时,一声锐利的响箭音似裂帛响起,从屋顶划过,然后轰然爆炸。
祁崇庆咧嘴,笑呵呵,赶忙穿了衣服。
说曹操,曹操到。
三两下套上衣服,一背枕头大小的一捆稻草,丢下三五个铜板,惶惶离去。
如老猿一般纵跃,朝着人声鼎沸处。
脚力不老,宝刀不朽。
不多时,已看到了盛隆镖局的打手,在大街上狂奔着,追赶一个驾着牛车的年轻人。
盛隆镖局的镖师们已经不再是镖师,只是被自己收服的狗。
三五下便超过这些徒有其表的年轻人,九十多岁的祁崇庆嘴角露出欢快的笑,闪电般的一勾,一根油光闪亮的稻草出现在手中。
弓、弦、箭是很复杂的工具,发明和使用这些工具需要有长期积累的经验和较发达的智力。可是他的稻草就不需要,手一抖,修长稻草便飞掠出去,划出一抹惊艳的轨迹,钉向牵着牛车飞奔的年轻人。
这是少年时代种田时候练就的本事,不仅如此,他还可以用稻草梗吹奏出好听的音调。
祁崇庆得意洋洋,很快就什么都有了。
等了这么久,约莫小半年了吧?那年轻人终于回来了。
……
王子昂再次听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尖锐啸鸣音,顿时脸色便青黑一片,因为愤怒,恨意滔天。
给了王路常眼神,猛地自牛车上跃下,顿住,转身,举手。
他没能抓住箭矢一样激射而来的恶毒稻草,飘逸的稻草叶在手心中飞快略过,将他的手心割开,翻卷出血肉,然后毒蛇一般钻进他的臂膀内侧。
臂膀鲜血汩汩。
祁崇庆衰朽的身形出现在他的眼帘,手中搭着那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中的稻草梗,遥遥锁定他。
就是这个老头这样发出的稻草,一下子切下了自己妻子的头颅。
一把拔出肩头稻草,揉到嘴中,嚼碎,碎裂的还有牙齿,齐齐咽下腹。
王子昂眼睛瞬间布满血丝,脖颈上的乌黑褐黄陶片游鱼一般窜到手中,捏紧,大踏步开始冲刺。
不杀之誓不为人。
……
祁崇庆摆手,身后才跟来气喘吁吁的镖师瞬间举起手中大刀。
对冲。
一场近身搏杀瞬间开展在这孤陋的巷道。
周遭有探出头来的民众,看见刀光闪烁,头颅蛇信子般收缩,紧闭门窗。
“咻咻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王子昂身子左摇右摆,一顿一绊,手中锋利陶片闪过电光一般刺目迅捷的诡异线路,一个个镖师捂着脖子、咽喉、大腿、胸腹倒下,鲜血如瀑。
快、准、狠,这是使用小巧凶器近身搏杀主动攻击时候的要诀,任何时候都不会变。
专门挑着重要血管筋脉脏器下手,手臂每滑动一次,带走的就是生机。
大漠之中,陆地龙卷过处,无物不摧,尽皆裹挟起,房屋、乱石、沙土、巨木……其风势之强,力量之浩瀚,即便一棵不起眼的杂草,顺风势而为也能轻轻巧巧刺入坚硬梁木、石块之中,这是大漠中无数人经常性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