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宫里就热闹了起来。隔壁主殿有仓促的脚步声进进出出,很是吵闹混『乱』,看来是祁皇贵妃回来了。三妹翻身还想再睡,被丫鬟们唤醒。
“这是怎么了?”三妹睡眼惺忪,问道。
“回禀娘娘,本来定下月祭天大典,听说皇贵妃娘娘的兄长明日出征,皇上临时决定提前祭天,普天同庆。”
“哦,原来这样。”
丫鬟们上前替她梳洗打扮,定联抱着睡枕打着哈欠到她这屋,三妹笑他一场,打发他回去再睡一会儿,等她梳洗打扮完还得好一会儿呢。
一炷香功夫,三妹顶着一身的翠瑶环佩,领着定联及丫鬟们,去祁皇贵妃屋请安。
皇贵妃也正忙着梳洗打扮,哪儿顾得上跟她穷寒酸,只是嘱咐她早点去,毕竟位份在那儿,摆谱的事儿留给他人吧。
三妹从寝宫出来,天微微下着小雨。定联意见很大,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祭天,只适合睡觉。
去宗庙的路上,有一条羊肠小路,不管是皇帝还是低等奴才,骑马的下马,乘轿的下轿,因为此路狭窄,只能通行一人。
前面就是这条羊肠小路,却站了一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玉妃和罗贵人狭路相逢,正在争谁先过呢!气氛有点凝重,俩人都面带杀气。
“玉姐姐,这条路你先走了这么多年了,这次就让给我吧。”罗粉儿皮笑肉不笑道。
“粉儿妹妹,咱俩谁跟谁?来,姐姐我敬你一杯。”玉妃看似毫不在意,面巾上的双眼狡猾的转道。“这是西域特『色』琼浆,尝尝。”
定联杵了杵三妹,暗示给罗粉儿的那杯酒不对劲。
罗粉儿并不接酒,看见三妹,努了努嘴,笑道,
“臣妾可受不起,不如给蛊妃姐姐吧。”
“你们这是干嘛,怎么都不走了。”三人回头,原来是欧阳曼。三妹庆幸,这人来的及时!
“你怎么来了?”罗粉儿皱眉。
“哼,你都可以来,我怎么不能来。”欧阳曼道。
“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小姐才封了近侍女官,德妃娘娘就请下了恩旨,封我们小姐为春嫔。”
“是嘛,来,正巧了,喝杯酒庆贺一下呗。”罗粉儿接过酒来,递给春嫔。玉妃犹疑了一下,终究没说话。
春嫔得意的笑了,接过酒来一饮而尽。而后也不理众人,直接从羊肠小路过去。
玉妃斜了罗粉儿一眼,一脸不高兴,拂袖紧随其后。
罗粉儿见只剩三妹一人,并不急着走,反而仔细打量了一眼。
“宫里鱼龙混杂,想不到你还活着呢?”
“大仇未报,不敢去死。”
“少去皇上那儿溜达,否则让你死的难看!”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三妹懒得和她周旋,先走一步,兄长的事儿还没算完呢!
罗粉儿见她对自己如此瞧不起,心生不满,伸手去扯,她有鱼妖之力助,本以为拉三妹宛如拉三岁婴孩,没想到竟失手了。
顾不上吃惊,罗粉儿紧随其后。俩人一先一后,过了这条小路,视野开阔起来。只见几队人马浩浩『荡』『荡』位列两班。
嫔妃按位次排先后,三妹找位置站好,定联站在皇亲序列里,对着三妹挤眉弄眼,三妹摇了摇头,不懂他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人基本到齐了,三妹看见皇帝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大红『色』礼服的『妇』人,深『色』庄严,很是尊贵。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宫国母。
也是,祭天大礼皇后岂能缺席。
司礼太监高喊着祭天大典开始,司乐太监指挥奏乐班子,场面隆重威严。
然后是皇帝上头香,礼成后皇后率后宫上香磕头,以及百官叩头祈福。
一道道程序走下来,三妹偷偷数了一下,自己已经磕了三十个头了。
突然,众妃中有了小小的『骚』动,有人发出尖叫声,司乐声停下了。
“出了什么事?”祁皇贵妃厉声问道,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事,这也太不吉祥了。
“回皇后娘娘,春嫔她。。。”小丫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
回事的小丫头哆哆嗦嗦,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一个嬷嬷跑过来凑在祁皇贵妃的耳边说了几句,祁皇贵妃一副震惊的面孔,她快步走到春嫔那里,人群纷纷散开一条路来。
只见那春嫔浑身腐烂,烂肉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钻来钻去,十分瘆人惊悚。
祁皇贵妃差点晕倒,这是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皇帝皇后两人正伫立在高台上,他们也都听到尖叫声,正静静等着回禀。
就在这时,人群里发出一个很清脆的女声,因为空气氛围紧张安静,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楚,那女声的口齿清楚,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到了。
那女声歇斯底里地喊着,“春嫔被人下蛊了!!”
“胡说!”祁皇贵妃命人捂住她的臭嘴,西征在即,她不允许任何不理想的预言或者现象出现。“来人,把春嫔和她都拖下去!什么事都待大典结束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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