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府也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纳兰栩?他怎么来了?”萧谨言听到小厮来报颇为惊讶,“快把人请到花厅去,我就来。”
等萧谨言匆匆换了衣衫跑去花厅时,纳兰栩已经坐着悠哉地喝起了茶,见萧谨言过来赶忙起身行礼。
“谨言,冒昧打扰了。”
庭兰依旧是一袭粉衫站在一旁,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纳兰公子造访,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了!”萧谨言点点头,摆手示意纳兰栩坐着说,自己则是也坐到了他另一侧的圈椅上,好奇问,“可是有何事?”
纳兰栩却是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回头看向庭兰,粉衣的侍女便走上前来将提着的雕花红木食盒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小方桌上。
随着庭兰揭开食盒的盖子,一碟品相极佳的桂花糕就映入萧谨言眼帘。一块块糕饼不过三个指头那么宽,小小一枚,跟汉白玉似的,夹杂着金黄的桂花,泛着奶白的光泽,看起来就软糯可口,隐隐还有一股桂花甜香。
萧谨言愣了,几不可察地舔了一下唇瓣。
再看庭兰将那碟桂花糕连着食盒夹层一起端了出来,那食盒里还有三枚荷花酥和三只核桃酥。炸成了五瓣花形的粉色酥饼与透着核桃香气的棕黄色酥饼错落地摆在这一层上。再往下还有一层,铺满了各式口味的酥糖。
这品相一看就知道是芳菲斋出品,作为青州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芳菲斋的吃食素来颇受姑娘小姐们的喜爱,难买得很。
一下子这么多招牌点心,萧谨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纳兰栩,眨了眨眼睛。
“芳菲斋的点心。”纳兰栩注意到了萧谨言的小表情,面上笑意更深,“先前就说要拿芳菲斋的点心还你的,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萧谨言也想起来了,好像几个月前看纳兰栩气色太差请他喝过一碗粥,当时这人就说会拿芳菲斋的点心还她,萧谨言是真没当回事儿,没想到纳兰栩还记着呢。
“哎呀,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我的朋友啊,不用这么见外。”
“朋友啊……”纳兰栩低声喃喃道。
“对啦,你师姐那边都没事了吧?”萧谨言自打迎客居大火后就没问过纳兰栩这事。
纳兰栩微微点头,语气平和中带着轻松:“嗯,没事了,她在萍乡过得挺安静,人也清醒很多。”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婚事什么的,我也跟她说清楚了。”
闻言,萧谨言也是一怔,机械地点了点头,心中好像有一块小石头落地的感觉,松快不少。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不过,我此番叨扰是还有一事要告诉你。”纳兰栩话锋一转,“我后日便要离开青州去锦城了,今日是特意来跟你告别的。”
萧谨言全然没有想到纳兰栩会突然离开青州府:“啊,去锦城?”
纳兰栩点点头道:“嗯,我打算去试一试玄鹤司的秋招。”
说罢,纳兰栩便暗自观察着萧谨言的表情变化,只见少女面上的茫然、疑惑变成了惊讶和不解,还有一股看不分明的情绪,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眼眸里闪过一道光又倏忽消逝。
“怎么想到去玄鹤司了?我还以为你会参加科考挣个功名呢。”
“我无心官场,但说来话长……有个理由一定得去玄鹤司。”纳兰栩轻笑,没有细说。
萧谨言想着自己去玄鹤司的理由,心中猜想,但“说来话长”这个词一出,就说明纳兰栩并没有细说的打算,便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点头,苦笑一声道:“那便祝纳兰公子一切顺利,后日我恐怕是没法去送你了。”
“哈哈哈,怎么了?”
“爷爷关我门禁了,一个月不许出门。”
萧谨言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惹得庭兰都掩面偷笑,纳兰栩也轻笑,揶揄道:“你又惹什么事了吧?该。”
秀眉一皱,萧谨言佯装发怒,拿那双圆溜溜的杏核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纳兰栩,丝毫没有威慑力。
萧谨言让安心拿着点心给两个姐姐和小侄子分了分,又将纳兰栩送出门,才兀自溜达着回了听竹院。
萧谨言并没有告诉纳兰栩萧敬扬是因为阻止她进玄鹤司才禁止她出门的,毕竟说到底还是家事。说实话,萧谨言很意外纳兰栩一个文弱书生竟是会有进武官班子为主的玄鹤司的打算,刚听说的那一刻萧谨言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也不知他能不能顺利通过考核。
想着,萧谨言手上捻了一块刚得来的芳菲斋酥糖送进嘴里,一面嚼,一面又开始盘算起来,到底要怎么避开暗卫的耳目偷偷溜出府去。
别说,只是芳菲斋里最普通的酥糖都比寻常铺子里卖的要香甜,黑芝麻口味的又香又甜,入口酥脆,再嚼即化,芝麻的喷香与麦芽糖的清甜交织在一起,融化在口腔里,回味无穷。
晚间,萧谨言洗漱完毕都打算扑到床上去了,却听安心敲敲门,道:“三小姐,二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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