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赤金色的弧线画过长安城上空,速度极快,直坠皇宫,人已落地身后的轨迹仍旧久久不散。
大风随后赶到,身上托着不少从怜星楼里救出来的重伤修士。
没想到,上界这么快便再次沦陷了。
机甲陆续回归,百余道光柱对准天空,明晃晃的,照得整片天地亮如白昼。
周宜接触到李余年的眼神,心便揪在了一起,即便他藏得再好,眼底的悲伤早已汇成一条河流。
“余年哥?”
“我没事,倩儿他们回来了吗?”
“在路上了。”
“那就好。”
忽然,白芒骤亮!
一道纤细的雷光劈在九州塔前,一声佛号由雷光中响起:“阿弥陀佛。”
待看清来人,李余年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脸上微微动容,险些没绷住情绪:“抱歉,没能来得及救她。”
白衣僧人,面容俊俏无瑕,正是阿璃经常去看的那位,城外报福寺的年轻僧人。
白衣僧人低头拜道:“还请大人将她交给我。”
稍一犹豫,李余年还是走向了他,双手中多了一个横抱的人影,裙摆上的一抹绿色鲜翠无比。
周宜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泪珠滚滚落下,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太清楚阿璃对李余年意味着什么了。
李余年将阿璃小心翼翼地交到年轻僧人的手中,说道:“她从没怪过你,大师不必自责。”
年轻僧人双膝跪地,脸上无悲无喜。
抬手轻抚过阿璃的面容,一应污秽皆被拂掉,怀中的少女容光焕发,神情恬静,好似只是沉沉地睡着了一般。
“我守了她一世又一世,这是她最开心的一世,多谢大人。”
“大师记得以前的事情?”
“当然记得,每一世的事情我都记得,我每一世都会来见她最后一面。”
“那为何不与她相认?”
“没用的,不会有好结果的,平添苦恼罢了。”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表现出这么深刻的苦涩与无奈。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这可是情花劫?你是应元?”潇太妃动容地问道道。
“神后好记性。”僧人单手拜道。
潇太妃回望烛龙,痛心疾首道:“将一对有情人逼至如此境地,真是作孽啊!”
说话间,倩儿与袁戎几人陆续赶了回来。
彩云殿的殿门打开,城主与季先生先后来到众人跟前。
季先生的手中握着一柄修复完整的玄铜棱镜,神光流彩,能量波动汹涌。
看着递过来的玄铜棱镜,李余年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拱手说道:“还请师爷伺机待发,若是我等阻击失败了......”
“明白,送走他并不是上策。”季先生回道。
“有劳师爷。”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正期待着主角的出场啊?哈哈哈!”人还没到,熟悉的声音已经到了。
“师父!”这时候,没有比这道声音更能令人心安的了。
白敬唐依旧摆着熟悉的造型,享受全场的瞩目,但是动作看起来却有些别扭。仔细看去,赫然发现他的左袖空荡荡!
“师父,你的手?”李余年惊道。
“哈哈哈,一条手臂而已,赏它们了。”白敬唐轻松自若,随手甩出一个锦盒,刚好落在城主的手中。
“辛苦了。”小魂拜谢道。
“当不起,当不起,哪有城主大人拜我的道理。”白敬唐摆手道。
城主笑道:“这回当得起。”
“是吗?哈哈,还得是我!”
“是是是,还得是你。不过还没完呢,给我顶住上面的东西。”
“哈哈,小意思,看我一拳将他打下来。”
城主踏前一步,高举锦盒,大声说道:“凡是察觉到枷锁存在的修士请到我这边来,今日便是破除枷锁的日子!”
轰!
人群里炸开了锅!
一众修士尽皆动容,等这一刻,足足等了十万年!
陆续有修士靠了过来,包括齐先生与白先生在内竟有十二人之多,玄诚子也赫然在列。
境界的领悟与修为无关,悟性够也能达到彼岸。
“我的天,师父,你偷偷地干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李余年惊道。
“崇拜吧?”
李余年竖起大拇指:“那还用说!”
白敬唐挥舞着手臂,笑道:“走,为师带你杀上去!”
“慢着,我跟你们一起去。”叫应元的年轻僧人站起身,气质大变,由一名僧人变成了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
身上所穿,正是阿璃的雷神甲。
之前觉得阿璃的神甲有些突兀,太过粗犷,不像女子的铠甲样式。现在看来,是穿回了原主人的身上。
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李余年扔出一把长剑,笑道:“诛仙剑誓斩天帝头颅,刚好与前辈志同道合。”
“多谢!”雷祖接过诛仙剑,一番观摩,自然是识货的。
“余年哥!”周宜想去,但显然是去不得。
“这里更需要你,不要让他们靠近彩云殿,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李余年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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