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浮现在刀身上,直直的对准缘一的脑袋砍下,刀刃挥下带来呼啸的猎风,仿佛要将走廊劈开。
这是杀招,他是奔着杀死缘一而挥下的刀!
“呼~”
炽红的火焰吞没烈风,刀刃所携带的威势在缘一眼里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笑,像是刚学会拿稳勺子的婴儿和饭店的五星级大厨比拼厨艺。
刀不出鞘,比缘一高上一个脑袋的少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五年前...他也是被这样的火焰吓破了胆子,也是差点死在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刀刃下,即使那只是个被烧得碳化,脆得不堪一击的竹刀。
砰!
坚硬的刀鞘与信定的脸庞来了个亲密接触,三四郎大人是铁之国最出色的刀匠,关于刀的一切他都尽心尽力,一门心思的铺在上面,不敢有半点马虎,所以即便是承载的刀鞘也是最好的材质。
“如果把刀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刀鞘就是它的家,劳累的一天的人希望回到的是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而不是一个破破烂烂四面漏风的被墙壁围起来的房子!”
三四郎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并且经常教导自己的弟子,一丝不苟的性格造就了他刀匠宗师的地位。
两颗挂着血丝的牙齿飞出,掉到中庭的水塘里,被某条傻乎乎的锦鲤吞进肚子。
广田信定傻了一样的呆愣在原地,等了还一会儿才清醒,摸了摸更加肿胀的脸颊,和满口的咸腥味的鲜血,刚想大发雷霆,可缘一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视野。
“你认识他?”奥美细男惊疑不定,询问道。
“我才不认识他,”缘一摇了摇头,四岁前的记忆已经算是遥远了,幼童的记忆十分模糊,他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疯子,却又想不起来。
“豪门的气度也不过如此,面对上门的客人也可以大打出手。”
缘一忽然觉得这里没救了,自己来到这里仿佛是个错误,虽然一个人的行为代表不了什么,却也能侧面看出所在群体的风格。
广田信定的行为令他相当不喜,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完全没有把生命放在眼里,缘一认识那个眼神,也曾无数次的见过,仿佛瞳孔倒映出来的影子不是人类,而是随时都能宰杀的家畜。
缘一强忍着怒火,毕竟这次是奥美细男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搞砸这一切。
内院,一个头发半百,身形瘦削的男人跪坐在庭院之中,一旁的少年冷漠的站在不远处,望向缘一进来后,眼里闪过微微的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初。
“家主,客人带到了。”女侍轻声呼喊。
瘦削的男人猛然睁开眼,露出鹰眸般锐利的瞳孔,射向缘一。
少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一样,仿佛身处丛林周围充满了沙沙的叶子摇晃声,暗处藏着一只凶悍的老虎,紧紧盯着无知的猎物。
男人站起身,半百的头发表明他并不年轻了,严肃的表情突然绽放出笑容,招呼着两人,道:“三船继子,奥美家主,久仰大名。”
广田界人云淡风轻,姿态从容不迫,轻拂白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邀请两人入座。
广田征一也跟着父亲落座,身子落后一位。
“好久不见!”缘一开心的跟他打招呼,仿佛刚才的不开心已经被抛到脑后消失不见。
广田征一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缘一居然这么大胆,瞥了一眼父亲的表情,见没什么变化,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家人之间的相处就算不是其乐融融,那也不应该是这样。
广田征一看向父亲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恐惧,而表面上恭敬,实则却有着不小的隔阂,就好像空气都是各呼吸各的,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这都不是缘一该管的,少年面容庄重,沉甸甸的气场丝毫不弱于广田界人,这不禁令他刮目相看。
微微一笑,正式的交锋现在才刚刚开始.......
“又失败了。”继国朱砂面无表情,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语气漫不经心。
“大人...那少年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了的。”
刺客还在做着最后据理力争,然而下一秒,他的头颅就飞了出去,到死眼底也藏着惊恐的目光,仿佛见到了巨大的恐怖。
“真是...狼狈又恶心!”继国朱砂怒火中烧,手上的太刀被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重重的插在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乖乖的去死呢!非得倔强的活下来,你不知道我不希望你活下来吗!啊!”
恼怒和后悔缠绕在男人的心头,他愤怒地叫喊,怒吼声回荡在整个房间,却无济于事,因为被他视为妖怪的少年如今依旧活得好好的,而且练就了一身不可思议的刀术,将他派去的所有刺客杀的一干二净。
打砸许久,书房里已经没有完整的书了,纷飞的纸页铺满地板,墙面上满是斩击留下的刀痕,凝聚成一个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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