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真人虽然不信聂沧澜吞了一道符,会治好自己的“子午阴掌”,但聂沧澜石子打穴,手法奇妙,却也不敢太意,敌暗我明,不得不防,闻言倏地转过头去。
秦长坤左手早已骈指若戟,趁他回头之际,那还怠慢,手腕抬处,闪电朝他左胸“将台穴”上点去。
三味真人阴笑一声,左手五指一翻,一把扣住了秦长坤的手腕。秦长坤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右于长剑就朝三味真人当头劈落。
三味真人拂尘朝上挥起,轻轻一卷,就把秦长坤长剑卷飞出去,口中阴恻恻笑道:“原来是个小丫头,说,聂沧澜人呢?”
秦长坤挣扎着哼道:“我偏不说!”
三味真人看着他,沉笑道:“看来你一定是聂沧澜的相好了,贫道把你拿下,不怕聂沧澜不出来。”
“你少胡说!”
秦长坤尖声叫道:“快放开我,我不知道……”
就在此时,从山门外鱼贯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喝道:“三味真人,你拿住的是什么人?”
三味真人阴笑道:“她是聂沧澜的相好……”
秦长坤听出来是爹的口音,不觉心头一喜,急忙叫道:“爹,快来救我!”
原来进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那是吴家庄庄主吴子陵、武当莫二先生莫家渊、神拳辛蒙蒙,另外两个一身青布劲装的则是两名庄丁吴兴、吴勇。
吴子陵听到秦长坤的叫声,不觉一怔,目光暴射,说道:“是娟儿……”
一面朝三味真人冷声道:“三味真人请高抬贵手,她是小女婵娟。”
三味真人听说自己拿住的竟会是吴子陵的女儿,一时也傻了眼,口中轻咦了一声,慌忙的松开五指,歉然的道:“贫道方才问过她,唉,吴小姐,你怎不早说?”
吴婵娟(秦长坤)可得理不饶人,三味真人五指一松,堪堪放开她玉手?她右掌一扬,拍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不偏不欹掴在老道的尊颊上。
这要是换在平时,你吴婵娟就是扬上一百次,一千次玉掌,也休想掴着三味真人的脸颊,但今晚可不同,一来三味真人碍着吴子陵的面子,没加提防。
二来吴婵娟和三味真人站得极近,你打别人耳光,手掌要朝上扬,被掴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自然看得十分清楚,立时可作决定,躲闪或者封格。
但三味真人长得又矮又小,比吴婵娟还低了半个头,她要掴他耳光,只要把手掌提到胸前就成,比掴别人要节省一半距离,自然轻而易举,一拍即中。
三味真人被掴得楞了一楞,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挨女人的耳光,一手抚着火辣辣的脸颊,阴恻恻说道:“你打得好,贫道先前并不知道你是吴府千金,等到知道你是吴大小姐,就立即放手,几时得罪你了?”
吴子陵也觉得女儿太过份了,三味真人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当众掴他耳光,岂不使他难以下台,这就喝道:“娟儿,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怎么可以对三味真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向三味真人赔罪?”
吴婵娟冷冷一笑道:“爹,这妖道方才满口诬蔑女儿,难道不该打他耳光吗?
我才不向他去陪礼呢?”
三味真人怪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吴大小姐千金之躯,和一个采花淫贼,孤男寡女,深夜之间,同处无人荒庙,贫道纵或误会,也属人之常情,岂能全怪贫道呢?”
吴婵娟气道:“你胡说些什么?”
吴子陵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吴兴、吴勇,你们把小姐送回庄去。”
吴婵娟尖声道:“我不回去。”忽然喜道:“大哥,你回来得正好。”
众人一齐回头望去,果然看到有一个人从大门外往里走来。
这人就是聂沧澜,他手中还捧着一大包东西,看到庙中来了这许多人,也不觉微微一怔!
三味真人首先发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说道:“好小子,你在信阳章家庄犯下江湖大忌的采花案件,还敢诱拐良家闺女,如今人脏俱获,你还有保说?”
莫二先生一直紧闭着嘴唇,这时斜着不屑的眼光瞧了聂沧澜一眼,哼道:“小小年纪,就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来,再过上十年二十年,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这种败类,武林中当真容不得他!”
他是武当名宿,说出来的话,自是极有份量。
聂沧澜听了三味真人的话,不觉剑眉一剔,喝道:“三味真人,你说什么?”
三味真人阴笑道:“贫道说什么,大家都听到了,你会听不清楚吗?”
聂沧澜正容道:“在下今天早晨,曾去过章家庄,昨晚之事,分明有人冒在下之名,意图嫁祸,业经章家大小姐当面指认,证明并非在下,此事在下正在调查之中,只要捉到淫贼,即可真相大白……”
他口气微顿,接着指指吴婵娟,又道:“至于这位吴姑娘,在下是在今天早晨在信阳城外,一处豆浆摊上认识的,她身着男装,自称秦长坤,和在下极为谈得来,才结伴同行,在下直到此时,才知她是女儿之身,怎能说在下诱拐良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