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煃走进承运殿,看到父王朱由楝和陈象明坐在大殿中,正言笑晏晏。
朱慈煃走上前去,向父王朱由楝行了一礼,朱由楝微笑点头。
朱慈煃转身向陈象明行礼说:“岳父大人,小婿未曾远迎,请恕罪。”
这两日吉王府已派使者到陈府行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和告期之礼,只剩吉日发册奉迎,是以朱慈煃改口称陈象明为岳父大人。
陈象明笑盈盈的回礼说:“贤婿客气了。”
三人聊了会天,陈象明说道:“王爷,世子请看,这是陛下褒奖下官赈济陕西灾民的圣旨抄录本。”
陈象明将抄录本交由王府太监递给了吉王朱由楝。朱由楝看后递给了朱慈煃。
这封圣旨正是当日赵正在孙传庭家中看的那封邸报上的圣旨。因长沙府距离京师较远,前日圣旨才行文到陈象明手中。
待两人看完圣旨,陈象明说:“王爷,世子,觉得此封圣旨如何?”
朱由楝说:“陛下对赈济之事很是满意,陈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陈象明微笑不语,看向了朱慈煃。
朱慈煃笑着说:“按照惯例,赈灾抚困乃是长沙知府份内之事,不至于因为赈灾做的好便加以提升。即使要提升,也不会专门写在圣旨上。”
陈象明满意的点点头,却不再继续说此事。
朱慈煃知他不想继续在父王朱由楝面前谈论此事,说道:“父王,您每日操劳过度,便由儿臣陪陈大人吧。”
朱由楝在殿中坐了这么久,正感身体疲乏,听朱慈煃如此说,正中心意。
“陈大人,失礼了!本王身体欠安,那便由煃儿款待于你。”
陈象明赶忙起身向朱由楝行礼,朱慈煃也站起身向父王行礼相送。
朱慈煃待父王走后,向陈象明说:“岳父大人,您的意思可是说陛下已对你我两家联姻之事心生忌惮?”
陈象明点头说:“贤婿,正是如此。若老夫猜测无误,年后不久朝廷召老夫入京述职时,或将老夫调往别处。”
朱慈煃心想:这崇祯也太小家子气了。终他一朝,换过十九任首辅,动不动因为一点小过错,便杀戮大臣,最终致大臣离心离德。
朱慈煃问道:“岳父大人,您估计朝廷会将您调往何处?您赈灾有功,至少也应该高升吧?”
陈象明喝了口茶说:“贤婿,老夫是广东人,在朝中向无结党。
崇祯元年中进士后,任淮安盐税副使时与复社善。现任内阁首辅周延儒周大人为人较为宽仁,只是听说朝中斗争激烈,内阁次辅温体仁甚得陛下心意,谋夺首辅之位甚急。
然而弹劾温体仁的官员也很多,首辅与次辅之争不知结果如何。”
朱慈煃立马想起,历史上的温体仁,字长卿,浙江乌城人。万历二十六年中进士,选庶吉士。崇祯三年六月,以东阁大学士入阁参预机务;崇祯六年六月,升任内阁首辅;崇祯十年六月致仕。
是崇祯朝任期最久的首辅。可以说此人任首辅期间没干一件实事,只是用尽手段欺骗崇祯获得其信任,维持自己的权势地位。
朱慈煃自然知道温体仁将在争斗中获胜,考虑了一会儿,对陈象明说:“岳父大人,温体仁善于把握陛下的心意,在朝中营造‘孤臣’形象,为深忌朝臣结党的崇祯所喜。
依小婿看来,温体仁不久将成为首辅。”
陈象明也认为温体仁获胜的可能性大,说道:“贤婿,如果温体仁势大获胜,此人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打击异己,老夫和他素无交情,只怕会将老夫调往陕西,河南等民乱频仍的州府。”
朱慈煃心想,若陈象明调走,那自己好不容易在长沙府营造的大好局面将岌岌可危,再想要收服继任的知府,那可就难了。
朱慈煃考虑了好一会,想到陈象明是广东人,而现在的广州等地与佛朗机人,尼德兰人,多有贸易往来,澳门更成为佛朗机人的一个据点。
若是陈象明能到广州任职,经营下自己广开与欧州人的贸易,加快科技交流,那对于实力的提升将大有好处。
朱慈煃靠近陈象明,低声说:“岳父大人,这第一步,我们不如示好于陛下和温体仁,陛下若坚持要调走你,咱们就尽量活动,将你调到广州去,能升任广东巡抚就更好了。”
陈象明不悦的说:“贤婿,老夫为官清正,从不行贿,让老夫去结好温体仁,这万万不可能。”
朱慈煃微笑说:“岳父大人,小婿当然知道温体仁是误国奸臣,然而现在国势日危,内有流寇,外有建奴,朝中大臣们又只知争权夺利,眼看神州不是沦亡于流寇,便是陆沉于建奴,无论哪个都是百姓的灾难,文明的倒退。
若我们能将广东拿在手里,不但商品可以行销全广东,甚至可以和西洋人发展贸易。财力雄厚之下,打造一支无敌雄师才会成为可能。
小不忍则乱大谋。相对于个人名节,当然是国家民族和百姓的福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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