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皇城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但成婚发生了点意外。
姬杰把姬杨给抓了,在城外破庙搜到一批兵器。
姬江觅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只让尤甲退出去,她自己在婚房里等着越九曜。
尤九突然用剑指向姬江觅的脖子。
姬江觅目光泛着冷意,迅速用匕首抵住他的剑。
刀光相见,目光相撞,互不让分毫。
姬江觅才知道,从来不敢同她对视的尤九目光竟然如此凌厉。
“让本宫来猜猜,你是东盛的仇家,还是太皇太后的余孽?后者的可能大一点吧,毕竟你帮过前太傅,也帮过小忠子。”
她在剑锋下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
尤九没有回答,双目如剑芒一般锋利,逼近姬江觅。
尤九的剑法很好,出于哪家姬江觅看不出来。
“或许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但本宫不喜欢这么揣度。”
匕首和长剑相擦而过,姬江觅在讲话,神色一如既往,在生死面前毫不在意,单是这份气质,就震慑了尤九。
姬江觅尝试着从被动化为主动,她用匕首,近身才能凸显优势。
“罗太尉和姬杨的事情你不想让本宫插手,是因为那个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是么?”
真正的兵戎相见,是带着血腥味的暴力,是周遭肃杀的气息,还有淋淋伤口。
尤九不敢看姬江觅的眼睛了,也忘记了剑法,横冲直撞地挥。
“尤九,你忘了,本宫让你吃过毒药的,真以为这么久没有一点症状就没事了吗?”
尤九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嘶吼。
“你还忘了另一件事,公主府是不许有秘密的,你的信鸽被本宫夫君熬了汤,他手艺不错。”
“啊——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姬江觅红色的衣裳随风扬起,她换了个位置,逆着风,正对尤九。她抽回扎在尤九胸口的匕首,在空气洒了把粉末。
越九曜来到时,径直向姬江觅跪下。
双膝下地,声响震耳。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没有布置好……方才在外面,皇帝的人来了,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越九曜身上也脏了,不知道哪里染来的血,话断断续续,急急忙忙,毫无逻辑。
越九曜不敢直视姬江觅的红衣。
是他闹着要天下皆知,是他要成婚,所以姬江觅脱下了为邓梦媚穿了两个月的白色,换成红装,可是他没有做好,让意外发生了。
姬江觅知道他给她道歉不是生疏,是爱到深处无法梳理的愧疚,她认真听着,感觉他将要哭了,把手给他,“夫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检查一下伤势?”
越九曜几乎是爬起来的,像当初他从一个排位靠后的暗卫到如今站在她身旁。
在之后,他是全程含泪给姬江觅的伤口包扎好。
姬江觅心不在焉,一直担心越九曜眼眶里的泪水落下来。
越九曜刚把她手臂上的伤包扎好,脑袋就被人捧住,姬江觅低头吻住他。
迷乱中,越九曜听见她咬着他耳朵说:“对不起。”
那时越九曜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
睡前才想明白,因为新婚之夜不能欢爱。
谁要她道歉了?
越九曜又羞又恼。
越九曜伤不比姬江觅轻,他是姬江觅亲手洗干净的,上药、包扎一样不假借他人之手。
公主府是越九曜打理干净的。
皇宫那位彻夜难眠,为损失他最好的暗卫一尔而痛惜,还在急着除去公主和将军,与与之相反的是,那两人,一夜好眠。
二哈和小黄猫刨着地上的小花,冬天的北方没有这玩意儿,但皇宫的御花园有啊。
二哈察觉到黑化值一点一点降下去,从百分之三十五,到百分之三十,再到百分之二十,这一点一点降落让它心里痒痒的,恨不能一下子归零。
次日一早,直接降为零了。
二哈跟小黄猫到了别,一蹦一跳跑了。
【任务完成。】
听闻这话时,姬江觅是愣了一下的,抬眸去看那个低头认认真真喝粥的男人。她从来都知道越九曜很好哄,跟在她身边情绪就稳定,却不知道他竟然好哄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陪他吃个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