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巡师兄,该醒醒了!别睡了!”
当小男孩睡醒时已是翩翩少年,一转眼间,八岁的稚嫩脸庞脱变成了略微青涩的二十岁面容。
天巡正值年少,抬起遮在眼睛上方的手臂,去看叫自己名字的人,那是一位穿着红衣十四岁的女孩,她就坐在参天大树的枝头。
而他正躺在参神的草地上,背后的青草真软,如同躺在云端,眯了一会儿眼,再去看红衣女孩。
“瑶妹!”天巡唤着树上的红衣女孩,“你在做什么呢?”
红衣女孩由于坐得太高了,俯视着树荫下的蓝衣师兄。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在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位天巡师兄,他束起发来,模样俊郎,披着发丝,清瘦的脸庞显得格外阴柔。
他明明生是男儿身,其实就是暖妹性格。
此刻,天巡前发高束,后发披肩,倒在地上发丝如墨般散开着。
刚醒时,他面容还有些倦怠,嘴上却总是带着暖暖的笑意。
“娘娘打算出逃了!”红衣女孩喊出了打探出来的情报,不忘垂下脑袋,看着师兄痴痴笑。
天巡明白,瑶妹口中的娘娘就是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不喜欢别人当她的面,叫她女娲,可是瑶妹却误以为要叫女娲为娘娘,她才会开心。
尽管,天巡跟瑶妹解释了很多遍,在女娲娘娘面前直呼其名是不对的,但是她依旧不改这个称呼。
天巡感到有点好奇,坐起身子,接着问:“那女娲娘娘要逃去哪里呀?”
红衣女孩想起娘娘这几日在参神的举动,她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嘴上说得全是“我要去找伏羲哥哥!”之类的话。
再加上,她刚才看见娘娘正在远处收拾包袱。
由此,红衣女孩猜测:“娘娘要去偷汉子了!”
天巡听见瑶妹口无遮拦的言语,瞬间就慌了神,立即提醒:“瑶妹你这样说话要是被女娲娘娘听见了,她一定会惩罚你的!”
红衣女孩歪着头想,在参神生活的四十五天日子里以来,有哪一天没被娘娘惩罚过?
待在参神的时光不仅过得漫长,她每日每夜还要面对除了师兄以外,众神的冷脸,这叫她该怎么活呀?
红衣女孩坦言:“我无所谓啊~反正娘娘她也没有少罚过我一天!只要在参神还混得下去就可以了!”
天巡不禁被她那放弃自救,但仍然自我感觉良好的颓废给打败了。
他冒了点虚汗,抹着额头。
谁知,就在此时,女娲娘娘突然出现在瑶妹身后。
天巡背后冷汗连连。
瑶妹却笑颜如花,接着说:“娘娘没有伏羲不行,每晚做梦都在说,老娘我要把伏羲抓回来吊着打!叫他还敢逃出老娘我的五指山!”
天巡汗颜,女娲娘娘哪里会说出这种话?瑶妹她一定有所加工,曲解了事实。
只不过…眼下,瑶妹说的话好像也不合时宜啊……
女娲问:“怎么?瑶灵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本天神来惩罚你了吗?”
瑶灵汐乃是参天神址里面,资质最差的一个小小下神,也是最胆大妄为的神仙了。
女娲天神主管的参神,没有哪位神敢得罪站在金字塔尖的天神。
可是瑶灵汐不同,她身为最低一等的下神,不知是第几次把天神气得跳脚,恨不得将她踢下凡了。
天巡赶紧替瑶灵汐说好话,“对不起女娲娘娘!瑶妹她口不择言,是因为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千万不要怪罪她啊!”
瑶灵汐听见身后传出了娘娘的声音,全身顿时僵硬如同化石,于是便直挺挺的从高树上掉了下去。
天巡眼明手快,迎风而上,飞来接住了她,“瑶妹,你没事吧?”
瑶灵汐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等她缓过神,状态稍微好点时,他才松开了怀抱。
瑶灵汐缩在天巡背后,目光时而看向草地,时而看向大树上坐着的娘娘。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面对娘娘,便再也皮不起来了。
女娲有些酸道:“天巡,可真是辛苦你了!这里就你一个男孩子,你天天不是要关心这个,就是要关心那个,你哪照顾得过来呀?”
天巡灿烂地笑道:“不辛苦!能照顾仙女们,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瑶灵汐这会听着娘娘和师兄聊,总之,她是不敢再多说半句话了。
因为她只要一开口,尽会惹得众神大怒,尤其是面对娘娘,还特别容易说错话,令人误解。
女娲神情格外严肃,“麒麟那里有消息了,本天神要去昆仑山走一趟,在此期间,瑶灵汐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凡间吧!”
瑶灵汐指了指自己,“啊?我?去凡间?”
“没错,就是你!”女娲颔首。
瑶灵汐可从来没有去过凡间,拍手兴奋地叫着:“好啊!好啊!”
“那我呢?”天巡望着树上的女娲娘娘问。
只见,女娲跳下树梢,缓缓落在草地上,来到了瑶灵汐的跟前,牵起她的手,直径往参天爷爷打开的树洞走去。
女娲一边牵着瑶灵汐走向出路,一边告诉天巡:“你就待在参神继续修炼吧!”
天巡冲她们身后大喊:“你们都走了,留我独自在参神很无聊啊!”
瑶灵汐回头望了他一眼,向娘娘劝说:“您让师兄也跟来吧!”
女娲不容置喙道:“不行!”
瑶灵汐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很快,天巡你的黄姑姑就会回来了,有麒麟陪着你练功,以免荒废了你一身的武艺。”
天巡深知女娲娘娘说过的话,不容反对,只能默默认同。
这些年,天巡不仅长大了,他也不会再把黄姑姑叫成黄咕咕了,老私服也不再是他的师傅了!
他目送着她们离开了参神,瑶妹这一走,他就显得挺孤单的。
在参神,只有瑶灵汐比天巡小,她会喊他为师兄,他也喜欢叫她为瑶妹,算是同在女娲娘娘门下的师兄师妹。
如今,她却走了,只留下他。
当参天爷爷慢慢合上了树洞,一刹那,天巡脸上的暖意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