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灵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突然耳边响起——“猪!”
“我很快就要走出来了!你吵什么吵?”她一惊醒,立马冲他发火。
墨染抱拳,“在外面睡了一会儿,你还能做梦!真是佩服佩服!”
瑶灵汐睁开无神的大眼,“我好像住在很暗的洞穴里。”
墨染回道:“噩梦而已。”
“可是一切好真实呀!我像是亲身经历过?”她忧容满面。
“莫非,你儿时受过虐待?你爹把你关进了洞穴?”
瑶灵汐晃着头,“我从没有见过父母,哪来的狠心爹?”
墨染只觉得她说话古怪,“你不还有娘吗?我小时候才是独自长大的呢!”
“娘娘不是我的亲娘,我无父无母,你不是有喜欢你的宝琳玉吗?”
墨染笑道:“我小时候长得可丑了,那时,宝琳玉才不喜欢我呢!”
“凡人真是现实!”她噗嗤一笑。
“凡是个人都会考虑对自己有利无害的事。”
瑶灵汐想想自己目前的身份,可真就是凡人了!想起娘娘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悲伤地想回参神,还非常想念天巡师兄。
凡间都过去一天了,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她想着想着……
就在此刻,单志立来到店里,叫了一碗刀削面。
三人顿时六眼相对。
单志立兴奋道:“好巧呀!我来这里都能碰见你们。”
墨染询问:“床买回来没?”
瑶灵汐撇开脸,不看死变态!
单志立知道她在记仇呢!没有理会瑶灵汐,“床我已经给你送到染坊门口了,只不过,墨染你怎么没在家?还跑到店里吃面了。”
墨染盯着瑶灵汐,“多亏了她,把事情搞砸了!饭也不会做!”
瑶灵汐瞪了墨染一眼,“你把菜炒糊了!还好意思说我不会做饭!”
单志立惊讶不已,“墨染你会做饭了呀!因为她,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墨染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啊?”
……
墨染和瑶灵汐吃完就离开了,留单志立在面馆独食。
太阳往西偏移,他们走在泥路上,行人少了许多。
临近黄昏的光线有些暧昧,照在白袍女孩与蓝衣少年身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从眼前一晃而过。
路边开满了野花,被人踩踏过的青草地,小草们正耷拉着脑袋,这都只是近景。
瑶灵汐放眼望去是田野乡间,玄武镇上风光旖旎,有无尽蔓延向远方流去的河水,也有群山叠嶂将房屋包围。
树叶伴随着微风悄无声息落下,墨染喜爱午后温和的阳光,步履不禁放缓慢了些。
闻着空气中馥郁的植被清香,使人心旷神怡,河边的夏日柳树看似绿得冒油。
瑶灵汐折了几根柳条,送到墨染面前,“你帮我编个圈圈呗!”
他接过柳条,很快就娴熟地编织出了一个漂亮的柳圈。
瑶灵汐鼓着掌,“好棒!你编得还不赖嘛!”
墨染有点迷惑,“可我从来没有编过呀!怎么就会了呢?”
“你别骗我了!你比天巡编得要好,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瑶灵汐说着说着把柳圈戴在头上。
墨染见她戴上柳圈,清新可爱,不轻易间,想到了另一个人,可是那人的样子模糊不清,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
他心情大好,与她聊起了儿时——
墨染一出生,就是相貌普通的小男孩。
从小父母病逝,宝嫂收留了他,确实是将他当儿子一样养大的,毕竟她只有一个女儿,就死了丈夫。
活守寡的宝嫂总希望家里能有一个男人依靠,但是她那火爆脾气,换作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宝嫂要是心情不好,想骂人时,第一个骂得就是墨染,想打人时,也拿他来开刀。
宝嫂的女儿宝琳玉经常欺负墨染,她有玩具玩,他没有;她有零食吃,他还是没有。
总之,宝琳玉是家里的小公主,墨染是她的仆人,他待在宝嫂家的十四年里,每日要替她端茶倒水。
宝琳玉嗑在地上的瓜子壳,一般由墨染打扫,除了她喜欢做饭之外,家务活都由他来承包。
墨染长大自立门户以后,就对干家务活十分反感了,会因此回忆起被宝琳玉当成奴隶使唤的日子。
瑶灵汐听他讲述完自身经历,一想到墨染做饭时,“你口中的仙女究竟是谁呀?”
墨染大方告诉她:“是青鸾!”
“青鸾她长得怎么样?”
“她长得清丽脱俗,气质如莲!青鸾经常站在太阳之下,报以人们微笑,在我心中,她就是万丈阳光笼罩着的仙女。”
“那你还挺喜欢青鸾的嘛!”
“是啊!我好想再见上她一面。”
他们边走边聊,回到了陌香染坊……
——黄玉巾回参神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没收了天巡的木灵珠。
于是,天巡一直缠着黄姑姑,费尽心思才拿回了木灵珠。他还从灵珠制造出来的幻象中,看见了瑶妹的身影。
他眼见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完全没了娇气,正在用清水手洗着染好蓝靛色的布料,将多余的颜色给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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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灵汐在陌香染坊住了两个晚上,一早起床,她和妇人在大院里一起干活。
她身上的灰色衣服,是宝琳玉不要的衣物,就拿来送给她了。
话说,宝琳玉哪会好心待瑶灵汐,只是不想让她再穿墨染的衣服,故意送来了又土又丑的衣物。
宝嫂和宝琳玉对于墨染说得气话,母女俩回家再三讨论,一致认为都是瑶灵汐害得。
她们决定不与墨染斗气,以免因为瑶灵汐,伤了彼此之间的情分。
然后,母女俩隔天就来染坊与墨染和好如初了。
墨染没有责怪谁,毕竟染坊还是要恢复正常营业的。
他身为染坊主人,耽误了妇人们一天工,诚心诚意地道歉,表明自己昨日的过错。
这一举动,令妇人对墨染即便心里不满,嘴上也不好继续抱怨他了。
瑶灵汐虽然很不服,但住是住在墨染家,吃是吃宝嫂做得饭。
迫于生存压力,她没法闹,只能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