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
李晓澄其实还蛮意外裴庆承会对两个不相干的人表现出如此卑劣恶质的一面。
陪他一晚?
亏他说得出口。
他不过是算清楚了那对牛鬼蛇神一个利欲熏心,一个虚荣拜金。这种老夫少妻的婚姻里,少不了互相猜疑。
老吴要是答应他了,就是卖妻求荣,合该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老吴要是不答应,虽得了骨气,今后生意却没得做了。毕竟像裴庆承这么大方的金主,可不是满地都是。
但不管老吴答不答应,裴叔叔都成功膈应到了这对夫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吴太想必不会太好过。
因为老吴会将今晚碰见裴庆承的画面回想一万次,他会拼了老命去搜查吴太逾矩的痕迹,私下是否冲裴庆承抛过媚眼。
至于假仙的吴太,不管她爱不爱老吴,都会因为老吴当时对裴庆承的提议有过片刻迟疑而感到心寒齿冷。
“晓澄,你生气了?”
李晓澄扶着栏杆,摇头:“没有,你只是做了我想过,却不敢做的事。”
裴庆承一直由着她任性,竟叫她一时忘记了,他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
他往那儿一坐,就是金身玉面的大佛一座,谁都愿意做小伏低供着他。
今晚Andy递了一圈烟下来,轮到他时,他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Andy只好默默把烟收起,其他人甚至连火都不敢点。
散了席面,易燃和裴庆承叔侄走在前头。
Andy紧随其后,还不忘回头叮嘱众人:今晚包厢里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往外传。
大家心领神会,齐齐下保证。
李晓澄觉得Andy有点夸张,却也不敢质疑他的谨慎。
“我说,你提那样过分的要求,万一老吴答应了怎么办?”
“你介意?”
“当然咯。”
裴庆承心情很好,有种微醺的松弛畅意:“我只说让吴太陪我一晚,没说那一晚我要做什么呀。”
李晓澄轻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
“谁要和吴太单独待着?我可受不了,她还没你的小脚趾漂亮。”
这马屁拍得李晓澄身心舒畅,但也没忘正事:“你还挺挑是吧?那你原本打算怎么着?”
“良辰美景自然要同你度过,只是硬要带上吴太的话,你可以带上那位夏小升先生。咱们四个凑一桌麻将,我保证让吴太输得明年的生活费都不剩一毛。”
李晓澄望天:“赌神先生,小升不会打麻将。”
他的语气很轻快:“不打紧,我们教他。”
李晓澄终于忍不住笑了,老吴要是知道裴庆承只想让他老婆陪他打通宵麻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人啊,果然不能思想龌龊。
满脑子脏东西的人,不仅容易上老狐狸的当,还会被阴得连北都找不着。
好不容易绕出园子,李晓澄被裴庆承派来领路的服务生带去停车场。
许是走得远路,夜里风大,她却没怎么感到冷。
到了车前,见他安然坐在副驾驶等她,她主动上了主驾。
“怎么不叫大元来接你?”
“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也是,老人家多半睡得早,这都十点了,来回这么折腾,也够呛的。
李晓澄启动他的车,事前提醒车主:“没开过,撞坏不赔哦。”
今晚席上裴庆承只喝了两三杯,还不至脑袋昏昏,听她如是威胁,只瞥了她一记,长臂一伸,搭在方向盘上,柔声道:“没关系,遗嘱我都写好了,我开心农场里的产业都留给你。”
李晓澄闷笑,拍了一下他的手:“没个正经。万一真的出事,算我技术不佳,还是算你酒驾?”
裴庆承收回手,倒在座椅里,大言不惭:“当然是你技术不佳,你要勇于承认错误。”
“这种错误我可不敢随便承认。”
“你连蟑螂都敢踩,还有什么不敢的,别谦虚了。”
有一回他们在地下停车场,忽然跑出一只美洲大蠊,她二话不说,一脚就给踩死了。
李晓澄忍俊不禁。
他喝醉了吧?
他喝醉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这个点正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点儿,停车场已经差不多空了一半。
李晓澄小心翼翼打着方向盘,好不容易将车倒出来,就听后头“叭”地一声。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声咒骂:“催什么催。”
裴庆承瞄了眼后视镜,认出:“是易燃的车。”
李晓澄驻车,落下车窗朝后看。
只见陶显提着一袋东西跑过来,站着车窗外问她:“澄姐,这是你的东西吧?”
李晓澄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她的笔电、外套和背包都在里面。
陶显憨笑:“莎莎姐说围读后不见你回来,就替你收了起来,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李晓澄粗略检查后说:“都在,我说怎么回去没找到,原来是她替我收起来了,你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那莎莎姐问我要你的号码,我能给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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