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
温妩蹑手蹑脚地推了推唐纳德的胳膊,人还醒着,于是好奇地细声问他道,“不是说是罗德里格斯所为吗?那为什么还要强迫安东尼回答。”
温妩在观察四周的人有无动静,唐纳德也在观察着他们。
正欲回答,唐纳德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随便盘问的,温妩,去睡吧,不要想那么多了。”为什么会问安东尼这个问题,唐纳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只是想离事实更近一点吧。他不想糊里糊涂地过活。
火烛还亮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
等温妩回位重新入睡后,唐纳德吹熄了它。
而黑夜里一双淬着光的鹰目乍然间张开了眼。
第二日天明。
他们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整装待发。房间内只留下了一个仍旧昏迷不醒的店主。
安东尼今天的状况稳定了下来,不过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他的双手被绑着,几人轮流牵他。
吉姆的尸体被裹在一个麻袋里面装着,好在天气不热肉身不会很快腐烂,尽管非常麻烦,他们还是决定先把他带回洛根再行安葬。这个陌生的地方不是他的家。
大清早,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道路上只有落叶偶尔飘拂,略显萧条。
温妩小步跟在人后面,凑到唐纳德身边疑惑道:“好古怪。”她以为城内应该会加强防卫的。
“嗯,”唐纳德眼神密切关注着四周,“就算他们这里的习俗是上午闭门不出,但为了抓我们应该也会和昨天一样派出大量人手才对。不过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得冒这个险。”
“嗯。”
温妩啄头,所罗门上前拉住她温暖的手。
一行人来到水井边。
里面黑布隆冬的,貌似深不可测。
唯有井口处笼络了厚重的蛛丝,唐纳德把手伸进去扯开阻挡的东西,再往里探了探,什么都没感觉到,深处,大概是一条类似于隧道一样的地方。
但愿他们可以就这么轻松地离开了。
唐纳德张望两旁,对同伴说道:“我们就从这儿跳下去。”
“不要,万一那老头说的是假话怎么办?再说,我也觉得今日可疑,说不定这是他们的陷阱!对,陷阱。”尤朵拉皱眉,自我肯定道。
格林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推开人往前,作势往下跳:“我先来。”
他整个身体悬空着贴着井壁,双手撑在边缘,说了句“再见”,就干脆利落地下去了。
瞧了会儿。
“看样子没啥大问题,”唐纳德背起迟钝的安东尼,对他们道,“所罗门,麻烦你最后一个下来,记得带上吉姆。”
艾德文娜第三个下去,接着尤朵拉,后面是温妩,所罗门垫底。
出口处是一个杂草掩盖的大窟窿。
唐纳德出来后就尽力帮他们扫清着地面上的木枝石块等等障碍物,好让这些人不会伤到磕到。
尤朵拉滑到底的时候五官挤在了一起,一脸苦涩道:“我屁股痛死了。”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顺带接了一把很快就下来的温妩。
她也不咋好受。
“我们像是从什么秘密通道里逃出来的一样,一点也没有正门那么好走。”温妩揉着、甩着胳膊,嘀咕道。
所罗门带着吉姆随后而至。
人都到齐了,大家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时,格林在介于温妩和尤朵拉之间的脚边蹲下,拾起一枚手镯举着,宁静说道:“谁的东西掉了?”
尤朵拉瞥了一眼,不以为然:“哦,是我的,谢谢。”说着便很快夺了过去。
“你哪来的?”温妩歪头问。
手镯是一条没有完全封死,呈两圈状的细细的紫色水晶首饰,用铜丝镶嵌缠绕在内,样式普普通通却异常地纯粹干净,有些别样的吸睛。
温妩从未留意到尤朵拉有这个东西,所以多问了一句。
尤朵拉眨眨眼,“艾德文娜的,”靠近她小声说话,“之前她来我家不小心把这个掉在了地上,见我很喜欢她就送给我了。”
“我很少戴,大部分时候都是揣怀里的。”尤朵拉也举起来瞅了瞅有无损坏,跟着妥帖地收进了衣兜。
尽管她们交谈声音细微,格林依旧准确无误地听到了她们的全部谈话内容,他看了一眼呆在远处孤僻地拾掇仪容的艾德文娜,不禁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艾德文娜,好,真好,原来是你呀,艾德文娜。
————
回到洛根营地。
踩在松脆的雪碴上,他们在无际银白间留下一根长长的、泾渭分明的黑线,延伸到一座小木屋前戛然而止。
艾琳站在门前等他们。
“进来吧。”她的声音冷酷无情,头发里的几缕银丝融成冰雪的颜色。
曾经见过的大叔给几人拿来皮毛衣裳披上。
他们捂着手心的热茶,嘴里哈着转瞬即逝的白气,眼睫毛上抖落着冰花。
“呼,真冷。”尤朵拉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这处峡谷为什么如此寒冷,甚至有加剧的情况,她只能抖着身子靠外物恢复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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