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咯。
反正楚辞小姐这么多年都在国外替洛阁办事,阅人无数,这个人纵使再怎么棘手,再怎么深藏不露,或多或少都会因所求之事而暴露自己的弱点。
你不去凝望深渊,怎知深渊也在凝望你?
帝居被请进暗塔,尖锐的拱拦有一闪小天窗,菱形,光线倾斜的角度,恰好拢住帝居的半个身躯。
楚辞从暗道出来,通过光与影的比例来判断这人的攻击性。戴上细薄的面纱,又将变声器夹在发后,出来接客……啊呸,出来谈生意。
“是你找我?”
帝居闻声转过身,眼前是个身高都不及他胸口的娇小身躯,外头罩了身黑色斗篷,连头帽遮得严严实实的,还真不怕得痱子?
帝居蓦然觉得有些好笑:“一笔赚钱的买卖。”
好圆滑的回答,楚辞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四两拨千斤:“那要看对谁有利。”
“那要看吾先生愿不愿意往下听了。”
楚辞朝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愿闻其详。”
“帮我找个人,上个月29号晚上九点出现在伯庸城第三分局,随后乘坐一辆BG1254的出租车离开。
楚辞心头一个咯噔,问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
“样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知。”
“你们找她做什么?”
帝居插兜,姿态上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这就不是吾先生该管的事情了。”
三问两不知,还有一个她管不着?
就冲他乖戾又淡漠的态度,她有权利选择这笔生意的成与不成,毕竟‘三无’产品一旦接触,可是会让人遭殃的。
“抱歉,这笔买卖我不感兴趣。”
帝居绕着她走了两圈,对其故作沉稳的表现哑然失笑,不慌不忙答她:“这件事恐怕你做不了主。”
这小身板,身量轻,也没几两肉,还要作出一副沉肃老成的模样,真是难为一个小姑娘了。
居高临下又笃定的态度,让她满心不爽:“我说不做就不做了,阿松,送客!”
“没等到真正的吾先生,我是不会走的。”
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伪装?
楚辞敛下慌乱,朝松鼠精使了个眼神。后者撸起袖子雄赳赳走过来,龇牙咧嘴:“请吧,帝先生!”
楚辞忽觉自己的双脚离地,后领被轻易拎起,从天窗的头影被拎到了立柱后,后背抵上柱身,双肩的骨头被捏得生疼。
头顶传来洞若观火的声音:“还装?不热吗?”
斗篷被他扯下,汗水随同飘动的面纱滴落在地上。四目相对,她从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惊诧的面孔。
他绝对不是人类,人类不可能拥有这么强的攻击力。悄无声息,又快人一步。
松鼠精大叫:“楚辞小姐---”
“你叫楚辞?”
从没听说吾先生身边还有个女子。
帝居抬腕看表,桎梏肩胛的动作松了几分:“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些时间,待会儿见面,我希望看到的是真正的吾先生。”
楚辞甩开他的掣肘,像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红着脸侧身整理凌乱的头发。
帝居笑着转身,身后突然袭来一股柔韧的力道,轻若羽毛的小身板像八爪鱼般缠住他的脖颈和腰腹,带着女孩的怨愤:“想见他,先过我这一关!”
说话像风铃似的,叮叮当当,没点威慑力。
“下来。”
三下五除二解除她双手的控制,楚辞趁机后仰下腰,集中全力以脚后跟上的攻击力冲撞帝居的腰腹,在他碰上腿脖子的时候猛一旋身,脚尖上的刀片刮上他的手臂。
没想到看似无害的女孩居然深藏不露。出手快、准、狠,丝毫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经过初次的试探,楚辞铆足全力攻击他的下盘,借柱子的托力和案台的距离,伏地夹住他的右腿,像螃蟹用杀伤力十足的钳子,费尽全力一扭,没倒。
正常,男人的体格比女子健硕得多。
可楚辞不是一般的女子。
脚尖上的刀片再次上扬,朝他腿胯就是一扫。
帝居侧身一闪,动作迅速揿住她的腿肚,借力使力,将她拽到自己身下,身躯如泰山般覆上去,捏住她的下颌:“想让我断子绝孙?小小年纪,怎么心那么狠?”
楚辞抽动着被他揿住上箍的双手,双腿还在挣扎。呼吸交缠在彼此间,面纱在过招中落了大半,露出粉红的鼻尖和半张脸的轮廓。
“放开我家小姐---”
松鼠精像上了发条般不断弹射松子,颗颗力道强劲,帝居一时不察,被伤了胳膊和腹部,一个翻身立起案桌,挪动间闪进立柱。
“小姐小姐,没事吧?”
不怪他,这攻击时灵时不灵。
楚辞重新系紧面纱,原地活动了下四肢,今天不报仇,她就不姓楚!
松鼠精怕楚辞吃亏:“要不等主人回来再说?”
他受伤倒是没啥事,可楚辞不能出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