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座,白杳杳不知该往哪走。
她刚想挪到燕君琰身边,却看到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侍卫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站到王座边上,还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白杳杳眨眨眼睛,只好继续向旁边挪去。
走了几步,就听燕君琰冷冷说到,“你想去哪?”
白杳杳脚下一顿,左右望去,见所有人都在看她。燕君琰也侧头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却没有一点儿温度。
“我...不去哪儿啊。”白杳杳下意识接了一句。
话落,燕君琰大手一挥,立刻有两个小兵上前,将白杳杳押到食人族旁边。
白杳杳被强按着跪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为什么要跪啊!而且为什么要和这些食人族跪在一起!
气愤地抬头望去,就见燕君琰大马金刀地坐在白骨王座上,一手撑着额头,眉间稍显疲倦,正闭目养神。
衣袍侧开,露出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一脚踩着王座,一脚随意伸展开,就连皮靴上也绣着烈日金纹。
身边站满了恭谨的仆从,众星拱月,声势浩大。
白杳杳默默低下头,兀自鼓着腮帮子生气。
气着气着,思绪开始飘散。
她坐在王座上看燕君琰的那会儿,是不是有些花痴?她平时可不是那样的,好歹也出生富贵,见过一些世面。
只是她刚刚实在太满意了,燕君琰的长相完全符合她看书时的所有幻想。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喜欢很久的纸片人,突然有一天影视化了。她心惊胆战地去看定妆照,希望一定要选一个合适的演员。
打开图片后发现,无论是演员本人还是制作组,都很精心地在打造这个角色。
她开心疯了,忍不住想给制作组点个赞,然后点开大图疯狂舔细节。
就是这种奇妙又复杂的心情!
所以刚刚燕君琰在自己眼中就是一张定妆照?白杳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又发了一会儿呆,她终于回神,就见身边的食人族在疯狂磕头,痛哭着求饶,她不禁瞪大双眼。
她都错过了什么!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高座上传来,“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呢。”
白杳杳看向燕君琰,知道自己偷偷发呆被他看到了。
燕君琰也好笑,性命攸关的时候,这姑娘还敢发呆。
一会儿撇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鼓起腮帮子生气。连他问“天上掉了个什么东西”时,食人族齐齐看向她的诡异画面都没注意。
后来,燕君琰又问失踪士兵的去向,食人族都说不知道,偏偏流光在马圈里找到了西幽战马,正是罗伟那队斥候丢失的马匹。
燕君琰大怒,下令斩首所有食人族。
就在食人族痛哭求饶的时候,她醒了。
他哪知白杳杳的理直气壮。
我又不是食人族,管你们说什么呢,说了我也未必知道。
这时,流光低声说到,“王,也许这些人真的不知道斥候小队的下落。”
“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兵鲁子蛮横地打断流光,“罗伟都看见了,说这帮孙子在坑底埋伏,还抢了咱们的马!这还能有假?”
“肯定是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巫术把咱的兵娃子给抓......巫术,对,巫术!”
那兵鲁子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走到白杳杳身边,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拎起来。
“王,这些食人族都叫她神女,她肯定是个女巫,说不定就是她把咱们的人藏起来了!”
“你干什么?”白杳杳疼得皱眉,用力扭动着手腕,“放开我,我也是被他们掳来的受害者,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屁!来人,扒了她的衣服,给我上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