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糟糕,唐雨今天心情也很糟糕。
淅淅沥沥的雨下个没完,唐雨顾不得被淋湿的贴在额头上的刘海,身体笔直地站立着,心中不间断的骂着这烦人的雨和那只恶人先告状的神经病狐狸,冰凉的雨水流经左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血痕,有种酥痒的感觉,偏偏他还没办法去抓一下,只得由那种让人抓狂的痒变得越加肆无忌惮。
他看着眼前百八十个精壮的像熊一样的汉子,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汉子们排着整整齐齐的方阵,一百多人在雨中笔直的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颤动,就像插在地面上的一百多根旗杆,黑绿相间的迷彩裤和被雨水冲的锃亮的黑色军靴,毫无意外地证明着他们军人的身份,只是一百多人全都裸露的精壮上身,为这支钢铁之师平白增添了些许莽气。
站在唐雨旁边的程齐看了看手表,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撑到现在的唐雨,站军姿是件极其磨人耐性的事,相比起体力,其实更需要的,是心性,显然,这个上头硬塞来的关系户竟然和十七师的精英们一起撑下了整整一晌的军姿站立,着着实实让程齐吃了一惊,而且这小子站军姿时动作要领相当标准,难不成是个退役士兵?
程齐又看了看唐雨还很稚嫩的脸庞,打消了这个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的想法。
“时间到,先稍微活动一下。”程齐大声道。
军人们像从刚刚解冻的鱼群,开始缓缓舒展着站的僵硬的身体,灰白色天幕下的死寂场面终于恢复了些生气,不过军人们的沉默个性让这份生气变得着实有限。
就当唐雨使劲的甩着僵硬的胳膊,想着一会儿回去该怎样犒劳自己时,程齐接下来的话又重新让他的身体僵硬起来。
“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任务变更,”程齐的话让军人们停止了动作,不少人悄悄的咽下了几口唾沫,自从新的师长空降以来,他们这号称十七师的独立团可没少被师长重点照顾,训练任务变更放到以前他们或许还抱着几分新鲜感,可现在着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因为那往往意味着走的更远,战斗的更累,甚至——伤亡,更多。
程齐毫不惊讶于军人们的反应,他拍了拍唐雨瘦削的肩膀,语气古怪地道,“放心,看到你们眼前新来的小子吗?不需用再跑到城外和那些变异兽族厮杀,你们只需要打败他,胜者就可以获得一瓶三级强化药剂!”
“哗!”沉默的军人们陡然喧哗起来,对于一个普通士兵而言,使用哪怕是一支最低级的强化药剂都无疑是件极为奢侈的事,他们虽称不上是普通士兵,但强化药剂这种东西谁又会嫌少?更何况是他们这时候最需要的三级药剂,那小小的一针剂透明液体,往往意味着你需要走出城门和那些该死的畜生厮杀好几次才能得来的收获,而现在,只需要……
唐雨的表情霎时变得极为精彩,他扭过仿佛生了锈的脖子想从程齐脸上寻找某种解释。
程齐看向他,神色不变道,“这是监察使和师长的决定。”
“你们师长是谁?”唐雨问。
程齐转身欲走,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唐雨嘴角抽了抽,他很清楚,无论十七师师长是谁,应该都没有机会或者说勇气去否决来自小姑的决定,所以说十七师师长是谁其实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答案。
但关键是——小姑这到底什么意思,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从小就不会打架吗?
难不成真的是那只神经病狐狸告状的缘故?
假的吧......
“善意的提醒一句,”程齐突然停下步子,背对着唐雨道,“他们隶属于十七师的铁牙部,生命强度普遍在10点以上。”
唐雨忍不住看了看前方百多个精壮的汉子,可能是错觉的缘故,那一双双眼睛似乎都隐约泛着绿光,像是荒野里看到了食物的饿狼。
“长官!”一个面容黑瘦的军人朝程齐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我们想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监察使带来的,从今天起,唐雨将加入铁牙。”程齐顿了顿,不等军人们反应,补充道,“这是师长的意思。”
军人们再次沉默了下来,好像一切抗议的声音在师长这个身份前都不得不沉寂下去。
他们当然知道最近上头派下来个监察使,因为迎接监察使的工作本来就是他们来负责的,但号称王牌军团的他们却在荒郊野外像野鬼似的晃悠了整整一星期,连个人影子都没摸到不说,却突然传来了立即回城的命令,毫无疑问,他们对这个新上任的大人物实在没有半点儿好感。
更何况这位大人物居然还滥用职权往他们铁牙硬塞进来一个这么细皮嫩肉的公子哥……
宋及心想,师长想出这么奇葩的“训练”方式,大概是也是迫不得已下的不甘心吧,想想也是,以师长那种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的去迎合那些大人物的嘴脸?
“等等,”唐雨看到众人愈发凶狠起来的眼神,急忙朝程齐大声叫道,“他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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