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慕的眸光始终阴冷,却并没有说什么,默认了沈红棉的话。
他竟没有拒绝!
看到余笙被押回病房,余思柔的肺都要气炸了。
还对这个贱人手软!她就那么重要吗?
不过,就算暂时逃脱了又如何?洛河已死,有沈红棉这个“亲生”母亲的证词,加上凶器上全是她的指纹,翻不了天了。
余笙虽然回到了阿言身边,却被人看守起来,寸步不能行。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阿言在一起,有没有自由都不重要。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阿言睁开了眼睛,竟醒过来了。
这大好的消息让余笙暂时放下了洛河的事,全心面对阿言。她把阿言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眼泪直流,“对不起阿言,是妈妈不好。”
阿言在她怀里轻轻摇头,伸出瘦巴巴的小手为她抹眼泪,“妈妈没有错,做错事的一定是那个男人。阿言不要爸爸了,阿言以后只有妈妈。”
阿言的宽容大度让余笙欣慰,在听到他已经不承认顾司慕,不愿意认爸爸时,又一阵心伤。
顾司慕,这样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真的不会后悔吗?
早上,余笙求了好久,看守的人才勉强允许她回家给阿言熬粥。她精心熬了阿言喜欢的粥,装好后抱在胸前回了医院。
在经过抢救室时,不由得停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她还是去询问护士,“请问,昨天从VIP病房送来的砸伤病人,怎么样了?”
对方翻了翻面前的本子,“洛河是吧,抢救过来了。”
余笙愁苦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彩,“真是太好了!”
洛河没死,她就不用去坐牢了。
“不过不知道几时能醒过来。”
护士接下来的话将她的欢喜一扫而光。
洛河是个好女人,好母亲,哪怕不为自己的案子,她也希望她能醒来。
余笙默默无声地回了病房。
才到门口,她就看到阿言拉着年轻的主治医生在说话。
“韩医生,你能和我妈妈相亲吗?”
韩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瘦小却拥有一双灵动眼睛的孩子,拍了拍他的小手,“为什么想让我和你妈妈相亲?”
“因为你帅啊。”
韩义被他的话逗得直笑。
余笙听不下去,忙走进去打断了二人。韩义适时告别,或许因为阿言的话,他不由得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挺瘦的一个人,但很美。他以前倒没有注意到。
韩义离开后,余笙走到阿言面前,扳起他的小肩膀,“宝宝找韩医生和妈妈相亲,是不是想要个爸爸?”
阿言摇头,“宝宝不要爸爸,宝宝想找个人陪妈妈,这样阿言死了妈妈就不会孤单。”
听到这话,余笙的眼眶一下子红掉,心疼地把阿言的小脑袋压进怀抱,“阿言会永远陪在妈妈身边的,阿言不会死的。”
阿言满足地吸食着余笙身上的味道。
他的嗅觉系统严重退化,其实已经闻不到任何气味,只能靠想象。
他偷偷看过妈妈存在手机里的视频,知道到了这个程度他就快要死了。
他依恋地伸出小手环住余笙的脖子,“宝宝那天说自己要死了不是怕,是在担心妈妈。爸爸那么坏,宝宝死了以后没人照顾您该怎么办?”
余笙原本还能勉强忍住眼泪因为他这话突然就窜了出来,滚滚而下!
洛河救过来了的消息,余思柔也听说了。昨天她假装伤心过度,晕倒在抢救室外,以至于早上才得到这个消息。
听到这件事时,她吓得抖掉了满碗的汤,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好在余擎天只当她身体虚弱,没有怀疑别的。
“怎么会这样,该死!”余擎天一走,余思柔就扫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脸上全是烦躁和恐惧。
洛河没死,这意味着她的身份随时会曝光,自己随时会因为故意杀人而陷入牢狱!
到时候什么顾太太的位置,什么财富享受,全没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余思柔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鬼使神差般跑进了洛河的房间。
洛河虽然救过来了,但依旧昏迷着,身上连着各种管子,脸上还罩着氧气罩。
如果抽掉她的氧气罩,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余思柔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的手一点点探向洛河的脸庞。
“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稳。”她的手落在了氧气罩上。
就在她拔掉氧气罩的那一刻,洛河突然睁开了眼。余思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氧气罩瑟瑟发抖。
洛河竟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醒了!
余思柔彻底崩溃,一下子跪在她面前,“妈,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对您做那样的事。求求您,看在我们二十多年母女情份上,饶过我吧。”
她呯呯地把额头撞在地板上,额头上立刻肿起包包来,可她混然不觉,只想洛河能心软放过自己。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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