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逃,是不是太晚了点儿?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小小的教训根本对你毫无用处!”
他抡高了拳头。
是要打她的架式。
余笙给吓了一跳,想着他先前的残忍,脸率先白了一半!
她看到了萧白楠背后的杨雨心。
杨雨心明明认识她,此时却站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余笙原本以为她会来劝萧白楠,可她却一动不动。
她甚至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杨雨心不愿意救她,她就只能挨打了!
余笙眸光里闪烁出泪花来,突然觉得无比委屈。
虽然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没到一个月,但终究是同甘共苦,一起从黑窝里逃出来的战友啊。
路上他眼瞎看不见,逃亡时差点就跌下山崖,是她在紧急间把自己当垫子垫在他的身下,减轻了他的伤害。
他平安无事,她却被利石刺穿了手骨和韧带,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
萧白楠狠狠落下的掌因为看到她这样子突然一顿,压在半空中再没往下降。
他看到她眼底细碎的泪花颤动着,像只无助的小鹿,那么可怜,那么悲哀。
他的心用力一扯,竟泛起了疼痛。
他怎么会心疼一个恶毒的女人?
拳头,终究没有落下,他撤了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揽着杨雨心离开。
杨雨心不安地回头,对着余笙的方向狠狠咬牙。
萧白楠被囚多年,性格变得敏感执拗,回来之后除了她,谁都不愿意亲近。
而他又冷血无情,但凡背叛了厉千仞的人,毫不手软。
可他却放了余笙!
毫发无伤地放了她!
这算什么?
他会不会认出余笙来?
余笙若知道自己顶替了她的位置,告诉他怎么办?
这一刻,杨雨心的心慌到了极致。
直到萧白楠走出好远,余笙才慢慢活了过来。她不明白萧白楠突然放了她,就像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认她了一样。
她摇摇头,不想再深究这些事。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不再信任她,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但她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还好,她还有阿言,他至少还活着,那么爱她。
她还有……韩义。
虽然没曾想过要接受韩义,但她早就视他为兄长,敬他,爱他。
余笙回到医院时,韩义已经从另一家医院下班,正在病房里陪阿言说话。
阿言的笑声老远就传来,病房里久违的温馨让她心间一暖。她不由得迈步走进去,看到韩义把阿言搂在怀里,两人的脸贴在一起亲昵得就像亲生父子。
阿言睡着的时候,余笙终于拿出了那个平安符,“这个……送给你。”
她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这礼物太简单了。
而且韩义是医生,不信鬼神的。
但韩义还是开心地接了过去,握着平安符看了又看,眼底有着喜悦和不敢相信,“这是你……给我求的?”
“嗯。”余笙点头,“我没钱买东西,所以花了半天时间求了这个给你,你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儿送的第一份礼物呢。
虽然只是一张纸,但对全来说,胜过千金。
在听到她说花了半天的时间求来的时,他又心疼了,“傻女孩,为什么要去受那个苦?你身体不好,万一犯病了怎么办?”
看出他对自己送的礼物很满意,余笙总算松了口气,轻轻摇头,“不会的。”
她半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荡在眼底,漂亮的鼻尖泛着丝丝光泽,粉色的唇瓣好看地抿着,像一朵花……
韩义的喉结用力一滑,差点就吻了上去。他强力控制住自己,只怜爱地抚抚她的长发,“以后,不许为我那么操心。”
黄昏温暖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涂上了金色的光彩,画面感一时间增强。
美男美女,和谐无比。
顾司慕走来时,刚好透过半页看到房里的情形。即使两人什么也没做,他心底的嫉妒还是咕咕冒泡!
该死的女人,她口口声声说救韩义只是为了阿言,分明说假话!她救这个男人,为的是自己!
她想和这个男人双宿双飞!
顾司慕很想将眼前这和谐的画面撕个粉碎,更想毁灭余笙的野心!
……
余笙去了古老太太家。
古老太太对她那么好,她还是想解释一下上次的事件。
只是她敲开古老太太的家门时,看到的是一张陌生面孔。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白皙的皮肤,五官犀利,看到她时,表情变得难看,她还未出声便一巴掌甩了过来,“不要脸的女人,还敢跑到我家来!”
余笙被打得一阵蒙,“您这是做什么?我是来找古老太太的。”
女人哼哼着,“还想来骗我妈吗?你借着我妈勾引我老公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原来是那个导演的妻子。
余笙完全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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