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问这些做什么?”昭姮先不回答,反问宸霂:“难道您今日特地过来给臣妾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宸霂笑着点点头:“你所要这么说,朕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你有什么困惑的,不如说出来,朕给你指点指点?”
他瞳孔深深,看着眉若远山的昭姮:“来,坐下来,跟朕说说。”
“臣妾不想说!”
宸霂语噎,怎会有如此……不解风情之人!
但宸霂似乎没想着放弃:“那朕来跟你说说,在宫中哪些该做那些不该做,想来是没有人教过你的。”
能够避免在宫中放错,还是皇上亲自教的,换做别人,那还不得兴奋得跳跃了起来,可她……
“啧啧啧,皇上您真是说话矛盾。您自个儿说的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这下反而要教臣妾?”
宸霂尴尬,二人对视,她眼中,竟真的没有一丝害怕?
而他此时只想问她:“难道朕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他没问,只是干咳了几声,“那……那你平时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
昭姮因为嫌弃这个身子太弱了,平时这个时候,都是绕着昭阳殿走走跑跑的,从基础打起锻炼好身体。
“皇上您很闲吗?”她没有哭告诉宸霂,而是很好奇地看着他:“说好的日理万机呢,难不成那些说树先生说的都是假话?”
一听到有话题可以聊,宸霂喜不自溢:“说书先生?你还会去听说书先生说故事吗?”
“那是自然,我跟你说,整个原安的说书先生哪一个我不是准时准点的就到场等着了,上到……”昭姮一时又收不住,可偏偏又反应了过来,突然停住,换了语气。
“臣妾……臣妾无礼,皇上恕罪。”
“无妨,你继续说,你说你每每都到场等着,你是在等什么听故事?”
昭姮微微点头:“臣妾从前,是觉得闲来无事,又不愿意待在闺中,索性就偷偷跑出去了。”
“哈哈——”宸霂突然大笑起来:“好,这好!你知道当时你父亲母亲,说你是知书达理的姑娘秉性温和几乎不怎么出门,这话要是他们二老听见了,岂不有意思?”
昭姮眼角抽抖,干笑起来:“呵呵……呵呵……是吧,可能……是吧。”
二人又一度陷入尴尬,宸霂想着找话题聊,可昭姮却觉得不想说话,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又问不出来。
宸霂想到刚刚那盘烧鸡,又想到昭姮那么大的脾气,竟有些幸灾乐祸:“你不喜欢吃烧鸡?”
这……明显的明知故问,传言都说御膳房常送过来,如何会不喜欢。
可昭姮这会儿好容易脾气下来一些,他这么一问,又绷不住了。
“不喜欢,臣妾最讨厌这东西了,别说浪费什么的,臣妾日后见这东西,见一次丢一次!丢一次嫌一次!”
宸霂笑了起来:“嗯,是,日后都不吃了,朕也不吃了,见一次丢一次!”
宸霂这么说,昭姮又着急了:“不不不,您不能这样,说到底御膳房要真给您上了这些东西那咱们也不能浪费了呀!那些老百姓们,多少年才舍得将鸡给红烧了!?”
“哟,你还忧国忧民起来了。”宸霂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管昭姮说什么,不是笑,就是觉得开心得不行。
“呵……呵呵……没有,臣妾就是实话实话罢了。”昭姮跟他对话真是累得不想说话了。
“天色还早,不如你跟朕出去走走?”
“别呀!”刚刚出门,昭姮已经被气了个半死,更别说现在还要出门了,昭姮道:“臣妾刚刚出去走了一圈,浑身酸疼,哪哪都不舒服,实在是走不动了,皇上还是另寻他人吧。”
宸霂无奈了:“你也知道朕是皇上啊!朕说什么你那一句是听进去的,朕现在命令你跟朕去,你若是不跟着,朕就治你欺君之罪,连着上次的事儿一块儿跟你算了!”
昭姮咬牙切齿,憋着气:“皇上,您何必呢?”
宸霂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朕觉得,朕做的没错,你觉得呢?”
说罢,三两步走到门边,侧头示意昭姮跟上。
那昭姮还能说什么,那也只能跟上了。
安顺就比较惨了,这回是跟上还是不跟上,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啊。
要问为什么,因为前头的那个面无表情,后面的那个怨气满满。
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跟前头两个人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能看得见。
而昭姮呢,本就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不说,光听着宸霂说景色宜人了,至于哪儿宜人,她这会儿也欣赏不来。
走累了,前头的宸霂似乎知道一样,突然停下,让低着头走路的昭姮撞上了自己的胸口,而他呢,似乎奸计得逞,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摸摸她的头。
最让昭姮猝不及防,可怕到呆滞的还是他低着下巴,宠溺地关切:“走路怎么也不将头抬起来,万一走在你前头的不是朕,是颗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