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吴家老祖吴广,今日左眼皮一直在跳动着,
好似有什么灾祸降临一般,
可族中修士,不过是去杀伐一两名莫家筑基,以五敌二,怎么都是稳赢的局面,又怎会有什么灾祸?
“莫不是……那两个小杂种,会拼死一搏,威胁到北河?”
吴广心中暗暗盘算,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
在出了血衣尊者那件事后,因那魔崽子与他关系匪浅,他在族中的威信不免有些损伤,吴广自己也是有些意兴阑珊。
便从几名筑基族人中,选择了吴北河,作为下一代的凝液种子。
同时,也是下一代的吴家族长。
气运一说,有些虚无缥缈,但或许也有些道理,
吴北河被确立为凝液种子后的几天里,修为便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很是震慑了一番其他眼红心热的族人,也算是坐稳了少族长的位置。
虽然在族中的威信还有不足,但却是可以慢慢弥补的了。
吴广也对自己的选择,表示分外的满意。
但如今……如说围杀莫家筑基之事,有了缺憾处,那便只有吴北河这个刚刚确立的凝液种子,有一定可能被对方兑子换去。
这对族中定然是一次打击,但吴广思索了一二,还是决意放手不管。
劫数劫数,修仙自有劫数,
既得享了少族长的位置,那么便该承担得起少族长要受的劫数。
这也是对吴北河的磨炼!
空中,一柄青色灵剑悄然划破夜空,来到他的身前,随后化作一行灵光小字。
却是蜀山来信,王宽闲来无事,邀他去赏月论道。
看了看夜空中那轮残月,孤零零可怜巴巴,
吴广没来由的抽了抽嘴角,这天气赏啥月啊?
“真是年岁大了,这老货,连找个借口都不会!”
淡淡嗤笑一句,吴广还是驾驭飞剑,向着清风崖的方向飞去。
没奈何,纵使王宽一直恶心他们吴家,但名义上他们这些清风崖周遭的家族修士,都要受到千风洞主王宽的制约。
凝液期修士的速度,何其之快?
转眼间便已经远离了吴家所在的留风谷,又过了几刻钟,天边摇摇晃晃飞来了一人,
正是那吴家老筑基修士,一见留风谷守护禁制发出的灵光,他便当即大声呼救起来。
“老祖!那聂魔头又出来作恶了!”
“我吴家已有三名筑基死在他手上了!北河为了给我断后,仍旧在与他苦战!还请老祖速速救援!”
老筑基修士,昏迷前发出的最后警告,让整个吴家都慌乱起来。
五位筑基,三死一伤一苦战?
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力?!
“魔威凶甚!魔威凶甚!”
“快去清风崖,请老祖出面灭杀魔头!!!”
吴家剩余的修士,是不敢去救援吴北河的,几个领头的筑基修士都死了大半了,他们那些剩余的炼气修士过去,还不是送菜?
积极些的,就组队去清风崖通报吴家老祖,
猥琐些的,就开始带着族人催动吴家的守护法阵了,还有准备疗伤灵丹的,甚至还有给吴家死去的筑基,准备后事的……
吴北河有些绝望了,出身吴家,他深知自己的族人是个什么德行。
说好听些,便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做无用之功。
说难听些,那一个个都是只知自保的混蛋。
在他的视线之中,三只筑基期的金甲螟蛉傀,已经被他打得都缺胳膊少腿起来。
但它们本就是死物,如何会知晓疼痛?依旧死死的挡在前头。
喉咙中涌动的那股腥甜,让吴北河明白,若是不能尽快解决,亦或者脱身离开,他只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煞毒,已经开始侵袭他的心脉。
这场战斗已经拖了太久了……
莫庭昌暗暗盘算着,他虽然借助几具金甲螟蛉傀,所以毫发无损,但御使这些傀儡,也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的。
即便不断吞服灵丹,用以增加体内的灵力,他也颇有些精力不支之感。
而此前逃离的那个吴家老筑基,估计已经回到了吴家,这边的消息基本上瞒不住对方。
换句话说,吴家老祖,马上就要来了。
吴北河不愧是吴家的凝液种子,一身修为扎实,斗法技艺更是纯熟无比,
加上一件保命灵器,几道护身灵符,
竟然和他纠缠到了这个地步,莫庭昌已然有了些退意,但他也明白,往后再想有这样的好机会,那就基本没有了。
吴家不会再如此大意,将目前仅存的一个凝液种子,放出来遭受可能存在的风险。
吴家以商贾之事立足,此番杀去三名筑基,重伤一名,已足以影响他们所开辟的商路,使其家族伤筋动骨。
而就此灭了吴家,莫庭昌绝不做此想,
再如何对方也是蜀山出身,加上凝液期的实力,种种叠加下的综合实力,即便是他炼制出了凝液期螟蛉傀,也不会想着立马找对方晦气。
仅是自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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