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没?说够了就闭嘴!我耳朵都要被聒聋了,看个新闻都不清净。”独自坐在沙发上的邵老爷子忽然发了声,手里拄着的拐杖‘咚咚’敲了两下。黎美丽瞪了邵雨心一眼,邵雨心便立刻不吭声了,“知道了,爷爷。”邵老爷子膝下就一个儿子邵振远,也就是黎美丽的丈夫,邵允琛的父亲,一个月前飞了法国谈生意,所以邵家目前便老爷子一个人管事。毕竟是军区里的老干部了,身上还有股老军人的气节。财经频道上,正报道顾氏财阀已由陆政凌接手,而顾氏夫妇的死亡不过是一场交通意外。顾家千金顾倾城亦被纳入了死亡名单之中。叶清欢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眼角渐渐湿润,攥紧了拳头。而此时,就在别墅的二楼楼梯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冷眼看着客厅内发生的一切,眼眸微动。叶清欢的性格,确实与之前,不太一样了。整整一天,叶清欢都没见到邵允琛出现,这个男人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深夜,一阵叮咛哐当的声响从她隔壁的卧室传来,无比剧烈的声音,好像还有轮椅倒地的动静。将本就睡眠较浅的叶清欢惊醒,她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本来不想起身的,奈何响声太大,即使她用被褥裹住脑袋,也还听得见。最后,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穿上拖鞋走到隔壁。‘咚咚咚’地敲了几声,却无人应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一个激灵的清醒了。叶清欢干脆直接推门进去,却猛地停下脚,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一幕。邵允宸倒在床下,黑色的四角裤头已经被撕烂,大腿裸露着,关键的部位被被褥挡住了。而他旁边还跪着个只穿了吊带衣着性感的年轻女人,战战兢兢的道歉,“大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来了……”“……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办事了?”她的腿却没有丝毫要挪动的意思。邵允琛的脸色几乎已经黑到了极致,尤其此时此刻门外还站着一个他根本无法忽视的存在。“滚出去!”“是……是,我这就走……”年轻女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低着头匆匆忙忙的从叶清欢的身侧离开,走时还低声唤了她一声‘少奶奶好。’她嘴角抽了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咋回事?“这个女人……”她心里思忖着,一记凌厉的视线扫过。“看够了没?”邵允琛脸色冷的好似寒潭。“看够了!”叶清欢下意识的回答。“那还不滚出去?”邵允琛厉声道。“哦……”除了这句口头禅,他就没别的话说了?叶清欢准备关上房门,欲走。“等一下。”身后,又一次传来邵允琛幽暗低沉的声音。
“扶我一下。”“……”她还以为他能耐的都能自己起身了。叶清欢纠结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也是这时她才发现邵允琛的个子真高,坐在轮椅上看不出来,如今这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压在她身上,还真够沉的。她喘着气扶他坐回轮椅上。“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回去继续睡了。”她打了个哈欠,真的是要困死了,本来这几天就老做噩梦的。这话说的没心没肺,听得邵允琛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简直可以拧死一只苍蝇。“很晚了,我要洗澡。”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声音又冷了好几个度。叶清欢的脚步及时刹住。“……洗澡?”她感觉自己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让她帮他洗澡吧?这么衰吗?刚才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帮他他不要,现在她一进来就遇到这么一差事?“嗯。”邵允琛仅剩的耐心也没有了,滑着轮椅正往浴室的方向,“你过来!”又是命令的口气。啊啊啊啊啊啊,她可以拒绝吗?三更半夜的他要洗什么澡啊?!可是把残疾大少一个人撂在这里,仿佛又不太好,毕竟是残疾人啊!罢了,认命吧!好半天,叶清欢才艰难的挪了挪脚。伺候人洗澡,她还真是头一次,以前做顾家千金的时候,可都是佣人保姆伺候她的。她按照以前同样的步骤,把浴缸里放满水。邵允琛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在墙壁微弱的LED灯光下,叶清欢的脸精致小巧,弯腰时露出了大片的锁骨,她把手在浴缸内又试了试温度,调好水温。“好了,可以了,过来洗吧。”她回头,顺口冒出这么一句。但是说完这话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一个残疾人,可不得她帮他脱衣服才行?果然,邵允琛脸色瞬间黑透。浴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异常窒息。叶清欢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那个……衣服……我帮你脱?”邵允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好吧,服气了。她又一次把他扶起来,很是吃力的样子,身体摇摇晃晃都站不稳。叶清欢一手搀着他,一手把他上衣脱去,咬着牙,“你也太沉了!之前是谁帮你洗澡的?”她继续道,“如果以后洗澡都要我帮你的话,那我可得去买一根拐杖,不然……”骤然,空气内就像是结了冰一样。她最后的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邵允琛大力的推开。她踉跄了一下,一脚踩在了翻流出来的液体上,扑在了刚跨入浴缸内的邵允琛身上。二人齐刷刷的没入了满水的浴缸中,水花四溅。她浑身上下瞬间湿透,白色的衬衫紧贴着凹凸有致的身体,前面的浑圆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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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趴多久?”蓦然,头顶传来邵允琛夹杂着滔天怒气的声音。“啊!”叶清欢这才想起来尖叫,她只觉得自己火烧火燎的!霎时,她猛地抽回手,撑起身体,狼狈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但浴缸太小了,她顺着灯光,就看清了眼前的风景。“……”吸气,吸气,吸气……叶清欢你要淡定下来……她皮肤泛着水光,像是刚出水的芙蓉,被水打湿的衬衫黏在身上,邵允琛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具身体对他来说很有诱惑力。“你的伎俩,真是越来越拙劣了!”邵允琛冷声警告她,同时也在压制着从他内心深处蹿出来的火气。“……天下男人不都长这样吗?”她脱口而出道,搞的谁稀罕似的!“你说什么?”即使昏暗的灯光下,叶清欢也仿佛能感受到邵允琛冷冽的眼神,让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窒息感。“我……当我没说!”吸气,呼气,叶清欢跨到浴缸外,胡乱的摸到了澡巾,三下五除二的在邵允琛的后背一阵乱搓。搓的男人脸色紧绷着,薄唇一直抿着,却始终没吱一声。还挺能忍?叶清欢把澡巾过去,她也是有脾气的,“前面你自己洗吧!”免得她又被扣上‘勾引’的帽子!邵允琛皱着眉,也不含糊,拿起澡巾,当着她的面将自己全身上下搓了一遍。叶清欢嘴角抽了抽,最后干脆别开脸去不看。洗完了澡,叶清欢拿了浴袍给男人穿上。在蹲下身帮他系腰间带子时,但脑子里却还是情不自禁回想起在浴室内触摸到时的手感。邵允琛盯着蹲在他面前的女人这张脸,忽然想起了今天邮箱里收到的一份喜帖请柬。“后天有一场婚礼,你陪我一同出席。”虽然他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她毕竟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出席婚礼?叶清欢系腰带的动作一滞,抬起头来,只见残疾大少依然绷着一张脸,和谁欠他几百万似的。这是‘邀请’的态度吗?“我不去!”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在他腰间系了一个结,“我对婚礼没兴趣,再者了,我坐过牢,这个圈子谁不知道,我才懒得搅和到那些是非里去。”邵允琛皱起了眉头,脸色微黑。以前的叶清欢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自己。“好了,澡也洗了,衣服也换好了,你可以睡了。”把人给扶上了床,叶清欢顺便帮他把被子掖好,然后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我也去休息了。晚安。”她准备回到隔壁卧室去,只是才迈开脚步,身后已经躺下的邵允琛忽然开了口,“陆政凌和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是老爷子亲认的干孙子,他的婚礼,邵家人必须全部出席。”叶清欢拉开卧室门的动作止住,眉头一紧,像是没听清似的回头,“谁的婚礼?”
“陆政凌。”邵允琛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神色淡漠地道。前不久爷爷大寿的时候,陆政凌就来过,只是叶清欢那个时候还在监狱里。“三年前你嫁过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一次。”他的语气并不确定,因为那场婚礼礼宴宾客的时候,他并未出席。卧室内出奇的安静,静谧到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叶清欢扶着金丝门边,心绪不稳以至于她整个身体都有些轻轻的颤抖。敏锐如邵允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正欲阖上的眼又一次的睁开。他的双手略微用力,撑着半坐了起来,在距他十米处,叶清欢杵在那儿,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自知。陆政凌,这个名字像是晒红了的烙铁一样印在她的心房上。“你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冷漠无比的声音,他不是没看见她那一副委屈的悲愤交加的模样。叶清欢猛地回过神,转头看着脸色又一次黑透了的男人,变脸可真够快的。“没什么。”她缓了缓情绪,“婚礼我一定要参加么?不去不行?”“嗯。”邵允琛漠然应了一声,他是真有些困了,再加上身体不好,单手支撑着半个身躯也会觉得乏,又慢慢的躺了回去。“也行!”理智告诉她,如今的她不是顾倾城,是叶清欢。她想要报仇,想要查清父母的死因,想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只能依靠邵家,也就是依靠邵允琛!可如今她一个堂堂的邵家大少奶奶,连睡主卧的资格都没有,也难怪那些佣人都会瞧不起她了!“我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然而身后一片寂静。邵允琛对她的话兴趣不大,亦或者压根懒得搭理她。叶清欢觉得她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倒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更直接点。“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罢,她快步的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卧室,翻箱倒柜的翻找出了一些东西,然后卷上自己的被子枕头,又回到了邵允琛的房间。直接躺在了邵允琛身侧唯一腾出来的一块空处。邵允琛的床很大很宽敞,跟侧卧那个翻身都费事的单人床简直云泥之别。“还是大床舒服!”一上床叶清欢便发出舒服的一声感慨。邵允琛的心态崩了,脸色异常难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叶清欢,你还知不知道羞耻?”这个女人居然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身边!这就是她口中说的条件?他真是有一秒的后悔他刚才的沉默!“羞耻又不能当饭吃!而且我说邵大少爷,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分居算怎么回事呀?我们本来就该睡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吗?我们又做不了什么……”邵允琛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在敲打他的底线。坐了三年牢,什么时候嘴巴学的这么利索了?他真的不想和这个女人再多说半句话,不然他迟早要气死!邵允琛的眉头锁的很紧,他干脆翻身过去,背对着叶清欢。夜色渐深,窗外已是一片黑暗,只隐约有依稀的月光照耀进来。平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醒了,或者根本未曾入睡,睁开的眼眸中一片清明之色,与先前判若二人。陆政凌,我是不是该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