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后山有一条矿脉?还未被开采?”时小寒震惊。
只来了这儿三年的于洋也不太确定,挠了挠头,“只是最近有传言说后山有矿石,但没人信,所以一直没有上报。”
时小寒在房间转了几圈,算是知道周靖文是用什么办法把一个诈骗犯诓来这穷乡僻壤了。
可又为什么召来杀身之祸呢?
诈骗犯和那些刑事罪犯不一样,他们有界限,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避免与人争执,见势不对立即收手,很少给自己惹上人命官司。
时小寒陷入了沉思:目前最有嫌疑的是周靖文,两人都喝了酒,不排除由于分歧动手的可能。只是周靖文心有城府,连醉酒都能装得像模像样,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冲动杀人吗?
况且昨晚,这人从周靖文房里出来还好好的。
周靖文房里?当时……
时小寒连忙向于洋描述了昨夜老者的长相,询问他有没有见过。
“你是说袁图?”于洋略思索一瞬,觉得寨子里满脸横肉的也就那么一位,“袁图算是我们这儿的霸主,好多人都不敢惹他,说起来,他和周家一直挺不对付的。”
时小寒拽着于洋要他立刻带她去袁图的住处,“边走边说。”
出去没两步路又跑回来跟苏辞交代:“这儿的人住的都很近,我不会跑远的哈!”
桌前正在沉思的苏辞不免摇头失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陆颂打电话,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见人?
“……据说袁图是最先主张要烧死周靖文的人,哪怕后来那个记者煽动舆论,外界强制干预,袁图嘴里都一直不干不净的,觉得周靖文不配活在世上。后来周母回寨子,他起了色心,周家天天被他搅得不得安生。”
于洋跟着时小寒飞快下了几节台阶,微有些气喘,“但是有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袁图突然就不去周家了。渐渐地两方成了陌生人,再后来,长大后的周靖文有时也会跟袁图说几句话,乡亲们都以为他们冰释前嫌了。”
想不到他了解的还不少,时小寒觉得这样的偏远村寨多少有点排外性,不免好奇:“你当初是怎么融入这个寨子的?”
于洋:“寨子里有个姓于的老太太,年轻时孙子走丢了,她老眼昏花,就只记得小孙子的一些事情。我来之前做过调查,就选在于老太太下山采买的时间佯装受伤被她救助,然后顺理成章认了亲。只可惜,我来之后的第二年,于老太太就去世了。”
“那你这名字?”
“是凑巧,我当时看到于老太太的故事也挺吃惊,觉得我装成她孙子实在是太容易了。”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袁图的住处。
是个平楼,门面都不知积了多少年的污垢,还未进门就隐隐有臭味传来。
时小寒捂了鼻子,指使于洋叫门。
“袁图叔?袁图叔在吗?我是于洋。”
没人吭声,他又试着敲了敲门。
依旧毫无动静。
时小寒运足力气踹门,未曾想门竟是开着的,她一使力踹了个空,险些没摔下去。
眼前景象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分明是个垃圾场。
“就你所知,这个袁图有收入来源吗?正经的不正经的都行。”
于洋讷讷摇头,“不太清楚。”
时小寒一眼扫去地上垃圾,大部分都是吃食,塑料袋装塑料碗装。
屋子是两室一厅的构造。时小寒捏着鼻子,捡着能入脚的地方走进去,看到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床靠墙的位置泛着大块的黑,柜子也支离破碎,散落着腐臭的衣物。
另一间房是厕所,时小寒只瞄了一眼就冲出来,扶着胸口强忍作呕。
按照房屋构造,客厅正对卧室有个小角落,应是做厨房用的,时小寒看到灶台痕迹和墙面上的油烟渍,其污染程度远不及袁图床边的那面墙,看来是很多年没开过灶了。
收入来源不明,倒是天天不愁吃?
时小寒打电话给苏辞:“我觉得我们得找周靖文谈谈。”
电话那头的苏辞顿了片刻,声音略带担忧:“你们顺路去陆颂房间看看有没有人。”
“怎么?”
“到现在都没见他人。”
时小寒挂了电话立马去找陆颂。
见到陆颂房间内的争斗痕迹,她狠狠闭上眼睛,捏拳:“混蛋!”
陆颂应该是睡梦中被人拽起来的,床褥枕头都拖到了地上,他的鞋子还散落在旁。床上早已冰冷,怕是已经被掳走了几个小时。
时小寒在地上发现一小截碎布,味道和袁图衣柜里的一样,她又抓着旁边于洋确认:“这是不是袁图的衣服?”
于洋嗫嚅:“好像、是……”
时小寒恨不能把牙齿咬碎。
十五分钟后。
才被审问完,亲自送警员离开的周靖文回房,冷不丁见到于洋和时小寒两个不速之客。
“找我有事?”
他风度翩翩地坐到桌前沏茶,先递给时小寒一杯。
时小寒堪堪接过,眼波微转,豁然将满杯热茶都泼到周靖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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