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帐,盛京最负盛名的青楼,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让无数盛京达官贵胄富商子弟流连忘返。每个青楼的幕后,都有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和一条获取美人的黑暗交易渠道,十里红帐也不例外。
此时正值午时,姑娘们送走恩客刚刚陷入熟睡,整个十里红帐陷入一片死寂,与街道上的喧嚣格格不入,偶尔有几声小贩的叫卖声传进来,也不过似雨滴入海,惊不起一丝波澜。
老鸨丹娘难得前一晚早早歇下了,此时无事可做,便思量着带人来调教人牙子新送来的这批姑娘。
与其说调教,不如说逼良为娼更合适一些。
人牙子送来的姑娘要先经过挑选,姿色上乘的,就留有专职的嬷嬷调教,学习琴棋书画床帏之术,待日后学成便公开竞价初夜或者参加花魁竞选,为十里红帐带来更大的利润;姿色下等的直接沦为粗实丫头,上不得台面;姿色中等的,就直接作为普通的靠身体拉客的妓子,但在接客前,要接受更加直白的“调教”——破身。
没破身的姑娘虽然值钱,但大多性子刚烈,容易惹得客人不快,一旦破了身,大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才会乖乖听话,当然,其中也不乏因此自我了断的,但青楼麽,怎么可能没背几条人命呢!
丹娘带着四五名壮汉进了后院柴房,这一批姑娘,除了个别姿色出众,其他的皆是瘦骨嶙峋,脸盘子没有三两肉,怎么看怎么寒碜。
打开柴房的门,里头顿时哭声一片,丹娘扫了一眼蜷缩在一起的姑娘们,面露不耐,扭头朝身后的壮汉们道:“进去吧,只要人不死,怎么折腾随便你们!”
“谢谢妈妈!”
壮汉们纷纷露出淫邪的笑,摩拳擦掌,鱼贯而入,里头的哭声越发高昂了,丹娘冷笑一声,掏掏耳朵准备锁上门,一声“且慢”从柴房内传出来,带着七分清冷三分淡然,但虚弱无力。
丹娘拉开门,壮汉们将姑娘们逼到了角落了,有三个已经开始撕扯姑娘的衣服,听见这动静,纷纷停了下来,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柴房另一侧的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瘦削的身影。
她全身紧紧裹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毯子连脑袋都蒙的严严实实,仅露出扯着毯子的那双小手,素净纤细,一尘不染,仅一双手,就看的人心潮澎湃。
丹娘心头一动,莫非是第一次选人的时候遗漏了……
“哟,咱们都没注意,这还有一个!”其中一名壮汉淫笑着逼近,“这声音,听的人心头发痒,让我先来尝尝这滋味!”
“慢着!”丹娘出声制止了壮汉,审视着那小小的声音,“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那身影轻笑了一声,“您放心,想谈判,自然要有谈判的资本!”
说着,那人一边抖落身上的毯子,一边直起身来。
丹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耀眼的白金色长发,玉雕般完美的五官,以及那双一睁开便让天地失色的蓝绿异色双眸,那抹纯真与邪恶并俱的笑容,正是白谷雨几人苦苦寻找的宓幽。
即便是宓幽,一次性接受五道紫雷之罚,还是过于勉强,那晚,宓幽只承受了三道天雷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却是身处摇晃的马车当中,双手被绳索捆绑着,身上的绫罗绸缎已被换成了粗布青衣,首饰也被一摘而空,就连那串宝玉手钏也不见踪迹,昏暗的光线中,依稀看得到马车里还有七八个与她穿着相似的女子,见她有动静,纷纷抬起眼望了望她,那双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空洞无神,形如行尸走肉。
“这是去哪儿?”
回答她的是马车外一个粗鲁的男声恶狠狠的低吼,“给老子安静点,再吵,给你们扔下去喂野狼!”
宓幽蹙眉,透过飘飞的车帘看了看外头,只看见黎明曙光下的层层叠叠的树林和山峦。
出城了?不过受了五道天雷,怎么会落到这群莫名其妙的人手里,还出了城?
尝试着催动灵力,赫然发现,灵力全失,就连武功,也因为遭受天雷后身子太虚而形同虚设,清晨的山林中透着凉意,宓幽拿起身上垫着的粗布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不再说话,想着叶月唯他们迟早会找到自己,宓幽便不再做他想,安静的闭目养神。
马车在山林中颠簸,一刻未停,一日两餐都是冷馒头和冷水,除了有人要排泄时会停下马车,宓幽几乎没有离开马车机会,但即便是排泄,也有一名中年妇女看着,两三名大汉守在不远处,若是逃跑,且不说成功的几率不大,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逃走了指不定还得遭遇野兽,倒不如安心跟着马车,去到有人烟的地方再说。
直到第三天,也不见叶月唯等人寻来,眼见过了盛京城外十里亭,马车徐徐驶进盛京,望见马车转向花街方向时,宓幽心头咯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灵力尽失,叶月唯等人应该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况且,谁也料不到她会出现在距离盛京城三天三夜路程的地方,好是好在如今又回到盛京,但问题是,叶月唯他们,会注意到花街这一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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