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须问“是谁让你如此哀伤”,因为,今晚的郑苹实在太需要倾诉。
“我那么好,那么努力的做到最好,听妈妈的话,听他的话,爱妈妈,也爱他……可是,他说:你不配得到幸福!
可是,我为什么不配?我明明是个好女孩,我明明愿意为他不顾一切,为什么还是不配?为什么?”她摇着Alex的手臂,仰着头,眼里泪珠晶莹:“你笑?你也觉得我不配?”
“唉,我什么都没说。”
“嗯,那,……我是不是好女孩?”
“啊,是吧!”他长叹气,把吧台上的另一杯啤酒放远一点,她却眼尖,一把就抓到,又灌了一口,用手背很豪气的抹嘴巴,顺手揪着他的前襟领子:“说我可爱。”
“嗯,你可爱。”
“说我漂亮。”
“你漂亮。”
“说我可爱又漂亮。”
“好吧。你可爱又漂亮。”他把她的酒杯抢过来,真是不能让她再喝了。她找个人来当酒伴确实是明智啊,才3大杯啤酒便醉到语无伦次。
“嗯,我可爱又漂亮。”她傻傻的笑,却忽然那样专注的托着他的脸,瞧了又瞧,眼眸子里的水汽越聚越浓,长睫毛上一滴一滴的粘着来不及倾泻的泪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很可爱很漂亮了,你为什么还是要那样对我?”
Alex长长的呼了口气,毫不意外的接住她向自己扑倒过来的身子。一个从没让自己堕落,不曾喝醉的女人,终于醉倒在他的怀里。
他把她柔顺的长发绕在指尖,卷了一下又一下。果然还是情伤,只是奇怪,有哪个男人愿意这样来伤她?
如果是他,是绝对舍不得的。
“能把你伤成这样子,果然不能把他视作等闲。”Alex搀着郑苹上了车,对着倒后镜影出的隐蔽的低调男子皱眉。他把郑苹的头压低一点,对着随行人员道:“别让人跟上。”
“放心,万先生,今晚出行,车子全都挂的是假牌,我在前方路口把他们甩掉就OK了。”
“嗯。回头让人调查一下,今晚一直跟着她的,是哪条道上的人。”
“是。”
郑苹醒来时,拍着宿醉后疼痛的额头,望着完全陌生的房间。懊恼的想用头撞墙。玄烈昊,果然还是影响了她的生活。她在长长2年多的独自疗伤的岁月里,不曾让自己堕落颓丧过一次,每一次都咬紧牙关,握着小拳头,在心底里歇斯底里的嘶吼:“郑苹,你要坚强,你要忍耐,你要发奋……”
而昨晚,她居然喝醉了,还精心的挑选了救命恩人来旁观自己的丑态。Alex一向都淡定雍容,想来对她这种矫情的行为一定相当的不齿。
唉……
她慢慢的从小楼里踱出去。独幢小楼只有二层,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推门出去,光着脚丫踩在平整的木地板上,前面数排青绿的翠竹,踏着人工铺就的石阶路向前行,垂柳拂面,近处的湖面像镜子一般倒映着嫩黄的杨柳枝。
现今这般浮躁的社会,实在不应有这种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良宅。但是把这环境与Alex对一对号,郑苹却觉得,这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也只有Alex,会把奢华的享受浓缩在淡淡山水之间。
湖边的草丛,她坐到空着的竹椅子上,伸头望了一眼平静的湖面:“真的会有鱼?”
“当然有。”Alex微微侧脸,望着她笑得轻盈:“睡醒了?”
“嗯。”她扁嘴以图掩饰自己的窘态,昨晚既然已经出尽了丑,那么今天,再装纯真也无法挽回形象。她干脆把他的一边手臂拉过来,头靠过去挨着:“晕,借我靠靠。”
他把肩膀向她那边沉了沉:“这里舒服。”
“嗯。”她听话的靠上他的肩膀:“我没见到鱼啊。”
Alex松了松手上的鱼杆:“我去年放的那批鱼种,现在垂钓刚刚好。”
“自己放鱼种,养大养肥了再自己钓?”郑苹好笑的望他。
他清俊的脸笑容若有若无,却是打趣的话:“嗯。你嫌钓鱼麻烦?我让人给你弄张网,你下湖去网?”
“不用了。你慢慢钓。”她靠着他的肩,转头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湖面波平如镜,树树杨柳像在水中摇曳,水上零散的漂着几片落叶,近前的一片落叶上还有一坨白色的虫卵,在她的面前静立不动。
她的人生,像落叶般飘零。难得有个这样的早晨,能靠在一个无害的臂弯,享受这诗意山水间的宁静。
Alex又动了动钓杆,今天的他好像闲不下心来垂钓。她贴过来的身体很重,可以想像她是全身心的放松的倚靠着他。相对于她的危机感,对他,却是十足的信赖。他微笑:“如果我有老婆,你这样,她会跳下来砍死你。”
“不会的。”她悠悠的叹:“你老婆在家,你却还把个醉酒女人带回家。你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呵呵……”
她抬起脸很认真的望他:“你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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