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通拉住正兴致勃勃想要上前同元舒搭话的拓跋觉,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些,不要打扰元舒。然后带着拓跋觉从院中的牡丹丛旁绕过正院,悄悄地走到了正在抚琴的太后娘娘身边。
太后娘娘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萧通与拓跋觉,侧头冲他们两个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一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姜夫人见萧通过来,连忙站起身向萧通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拓跋觉也赶紧向姜夫人行了个礼:“见过钦国夫人。”
姜夫人福了福身:“王子殿下有礼。”
正当两人行礼时,萧通回过身,望着院中正伴着太后娘娘宛若天籁的琴声翩跹起舞的元舒,扭头对着姜夫人轻声问道:“敢问舅母,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母后为何想起来要弹琴了,这位正在跳舞的姑娘,又是谁家女公子,”
姜夫人侧头看了正在专心致志跳舞,并没有发现萧通到来的元舒一眼,恭顺地行了个礼,柔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位姑娘便是您新册封的云南靖王府的休宁郡主,谢云岫。郡主正在跳的这支舞,是太后娘娘与靖王妃还未出阁时经常一起跳的舞。太后娘娘想念妹妹,睹舞思人,才亲自为郡主抚琴。”
萧通嘴角含笑,轻轻点了点头:“怪不得,朕瞧着她会如此眼熟。”
一旁的拓跋觉听了萧通的话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心中只觉得这傻子真是没救了。
萧通注意到拓跋觉有些不同寻常的举动,扭过头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这是又犯什么病了,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拓跋觉撇撇嘴,满脸无辜地冲萧通眨眨眼睛,佯装忧伤地叹气道:“我不过是想到我的王子妃人选就这样没了而已,哎,悲哀啊,父王,你这信传晚了啊,”
正说着,只太后娘娘双手一抬一勾,产自吴地的琴弦立即随着太后娘娘的动作在空中划动几下,发出一声清澈的声响,利落地结束了演奏。正在舞蹈的元舒也随着逐渐消散的琴音,行云流水般地在地上转了个圈。
只见她玉足一顿,十指纤纤作了个拈花拂叶的动作,完美无缺地作了个收尾。她整整肩上因舞蹈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青丝,冲不远处的太后娘娘莞尔一笑,乖巧地福了福身。
萧通看着远处院中那个广袖随风,明眸善睐的女子勾嘴一笑,对着身边的拓跋觉说道:“就算她是和亲的最佳人选又能怎样呢,,朕是真的很喜欢她。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帮你重新物色一位合适的王子妃的。或许,你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女公子。作为补偿,朕也必会满足你,为你赐婚的。”
拓跋觉看了一眼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元舒的萧通,时常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被凝重与悲伤给替代了。看着萧通那一副少有的痴情,他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有一日,你知道了那日水阁之中跳舞之人的身份后,你还会如此喜欢她吗,小昫,是我对不起你。”只是,这低沉不过也只是持续了一会儿而已,不出片刻他又换上了一脸的纨绔,流里流气地倚在萧通肩上,邪邪一笑:“此话当真,,任何世家小姐都可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开口,朕便一定会答应你。”说罢,萧通拍拍拓跋觉的肩膀,笑意盈盈地向着站在院中的元舒走了过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姜俢槿注意到远处萧通的动作后,微微一笑,伏在姜采萱身边耳语几句后,鼓励性地对她点了点头。
姜采萱咬咬粉嫩的唇瓣,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姐姐,咱们这样做真的可行吗,这时机究竟对不对,,万一……”
“没有万一。”姜俢槿打断妹妹,十分笃定道,“我既然让你去做了,便自会有成功的把握。至于时机……你放心,绝不会有比现在更加合适的时机了。”
“我知道了。”姜采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地快步向着院中正翩翩起舞的元舒走了过去。她与姜俢槿藏身的地方,本就比萧通与拓跋觉站的地方离元舒更近,再加上萧通走路一直都是不紧不慢。所以正当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姜采萱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时,姜采萱便已经走到了元舒身边,扬手便给了被自己的出现弄晕了的元舒一巴掌。
弱不禁风的元舒哪里能受得住这股力气,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坐到了地上。捂着被姜采萱打得红肿的脸,泪光涟涟地望着金刚怒目的姜采萱。
姜采萱看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来气。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力气,趁着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元舒的衣领,拖着元舒便把她推进了院子中的鱼塘。鱼塘中本来聚在岸边等人投喂的锦鲤,见有一个庞然大物迎面砸了下来,吓得连忙四散奔逃,撞得水面上的浮萍乱七八糟。
元舒生在北漠,哪里识得丝毫水性,她刚一入水,便被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地扑腾着大喊救命。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湖水给晕得乌七八糟,渍在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看着倒是比街边的野猫还要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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