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走在石磊前面的挖嫂说话了:“石宝,你可不能算光棍啊!听说你可有好几个相好的了,你可比那石荒老爷子强多了。唉!要说这石荒老爷子可是够可怜的,一辈子连个女人的边都没碰上。刚有个人要给他说个老婆,就进盘龙洞送了命。”
石宝说道:“是啊!石荒老爷子太可怜了!听我爸讲,他是上了邻村那姓霍的寡妇的当了。
那姓霍的寡妇答应说要嫁给他,但是得先让石荒老爷子给她儿子花钱娶个媳妇。你说这不是忽悠人吗!他要是有那么多钱,自己不就早娶上老婆了,还用打那么多年的光棍?可是这石荒老爷子也是鬼迷心窍了,死活也要想办法弄钱给霍寡妇他儿子娶媳妇。但是他一个穷老光棍,上哪里弄那么多钱去?去偷吧,他没有那技术,去抢吧,他也没有那胆量。所以,最后没辙了,他只好冒险去盘龙洞试试,但是这盘龙洞可是好试的吗?这一去啊,就再也没有回来。”
石磊问道:“是你爸亲眼看见他进洞去的吗?”
石宝说道:“可不是嘛!听我爸说,石荒老爷子那天还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把家里养的正下蛋的老母鸡也杀了吃了。还破天荒的买了酒来喝。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九死一生,倒也落得吃喝个痛快。那天,我老爸特意去盘龙洞附近放羊,主要是为了送送他,一路上还陪着他说话。石荒老爷子那天特别兴奋,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话特别多。主要是谈他以后跟霍寡妇的幸福生活,各种想象意淫啊!就好像他已经把人家娶进家门似的。
我爸还说,石荒老爷子那天还拿了一个大麻袋,说是要多装点宝物回来。还说要送给我爸一件宝贝,留着给他娶媳妇用。说是全村的人,就是我爸的心眼好,还来送送他。别人都背地里骂他是神经病。”
石磊说:“虽然这老爷子没能回来,但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是幸福的,他活在自己的想象里,石醉在自己编织的美丽梦想里。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挖嫂插话道:“还是石磊先生有文化,这问题经过你一分析,完全不一样。原来我们还一直以为石荒老爷子太可怜了,经过你这么一说,他还是听幸福?'
石磊连忙说道:“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可怜还是很可怜的,我是说他至少临死时候心里还是充满希望和幻想的,总比心里头万念俱灰的人要好一些。有句话叫'哀莫大于
心死',他至少心还没死,还有对生活的渴望,还有想改变现状的打算。这其实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只是他想的办法有些太不现实罢了。”
挖嫂说道:“嗯,是这么个理。”
石宝接着说道:“就这样,我老爸陪着他走到了盘龙洞口,亲眼看着他走了进去。”
石磊问道:“他进洞后就摸着黑走吗?”
石宝说道:“这一点他早想好了,杀了老母鸡除了吃,还有就是熬了一些油出来,他又找了些破布绑在一个木头棍子上,把油倒在了破布上,做成了一个火把用来照明。还不光这些呢,石荒老爷子还准备了干粮和水,干粮包好了揣在怀里,水用一个大葫芦装着,又用绳子系在腰上。准备的也挺充分的。”
石磊又问道:“他真的进去后再没有出来?”
石宝说道:“反正我老爸是这么说的,他当天就一直在洞口附近等着,希望石荒老爷子能出洞来,当然他主要是希望石荒老爷子真能送给他一件宝贝。但是他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没见石荒再从洞里出来。第二天一早我老爸又去盘龙洞附近放羊,还是为了等石荒,但是他一连等了十几天,就再也没有看见石荒老爷子。”
石磊说:“难道石荒老爷子不会在你老爸不在洞口的时候出来吗?”
石宝揺头说:“应该不会的,我也曾经这样问过我老爸。他说如果石荒老爷子从盘龙洞里出来了,哪怕是没有寻找到宝物,他也绝对会去找霍寡妇,绝对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村。
他的心里肯定放不下霍寡妇,没有离开这里的道理。”
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挖哥停了下来,说道:“走了半天了,咱们在这里歇会吧。”
五个人在一块稍大的平地上坐下,石磊问道:“挖哥,还有多远到盘龙洞?”
挖哥说道:“咱们已经走了一多半了,大约再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石磊又问道:“你进去过吗?”
挖哥说道:“没有,哪敢进去呢!我也只是在洞口向里面看看而已,只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只觉得洞里面阴森恐怖,让人从心眼里感到害怕。”
石磊又对石宝说道:“除了这个石荒老爷子,还有谁进洞后再也没出来?”
石宝说:“还有一个人,名字叫道直,是道哥的本家,这件事道哥知道的最清楚。”他接着冲道哥说道:“道哥,你把这件事说说吧!“
道哥放下吃了一半的干粮,喝了一口水,说道:“要说这个道直啊,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件事大概发生在三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几岁,也是后来听我老爸说的。论起来,道直还是我的远房叔祖,也就是我爸爸的远房叔叔。我爸叫他六叔,我叫他六爷。
这个六爷可是不简单,可以算是咱们这的大能人。别人不会的,他会。别人不敢干的,他敢干。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听我老爸说,那个时候六爷道直大约四十多岁。全村就数他家富裕,那年头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很穷。不光是我们村,咱们整个县都不富裕。
可是这个六爷就是敢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啥的。反正他家吃的穿的都比别人好的多。我们小的时候,哪个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是吧?挖哥。”他转头问挖哥。
挖哥说道:“是啊!那时候可是真穷。”
道哥接着说:“可六爷他们家的孩子,从来就没见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每年过年还都有新衣服穿。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很多我们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