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瞬间警觉了起来,却仍是控制着自己,放软语气,耐心问道:“何事?”
白正安亦知自己此言有所唐突,连忙摆手解释道:“你放心,不过小事一件,不害人也不害己,只是……”
说到这,白正安复又扭捏了起来,低着头,一抹羞红悄悄爬上耳根:“我想让你待会帮忙问一下说书先生这样结局的原因啦!”
苏瑾表面甚是无奈。对着白正安这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苏瑾回了他一掌,白他一眼道:“我以为什么大事?果真小事一桩,白兄就且等着吧。”
“嗯哼!我告诉你啊,我这是给你个机会让你为我两肋插刀,可不是胆小不敢问呀!”白正安噘着嘴,连声为自己辩解道。
“知道了,知道了!”苏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他掀去了一边。
方才那人讲的确是精简。
一句“宁做平民妻,不作贵府妾。”当即让她想起了那个晨楼十五年前美名遗留至今风华绝代的丽娘。
方才好奇的丽娘后续居然在此处勉强得了个答案。
苏瑾当即支起了下巴,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
丽娘一来,以一曲《清平乐》闻名京城,后来各处的达官贵人都想尽法子地抬其入府,她却不愿。直至遇到了那个在池边与她说一生只求一世一双人,有妻如她,此生定不再纳妾的李生。
她那平静如水的心脏忽然又鲜活了起来,好似将她在这儿风尘中辗转了一年的风霜彻底抹去,展露出那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心怀。
两人迅速开始了相恋。她不顾嬷嬷折磨,他不顾家人为难,两人一同拼搏愣是凑够了那令人瞠目结舌的赎身钱。
“王弟?”苏瑾正为二人过往动容时,白正安又揪了揪苏瑾的袖子。
“又怎了?”苏瑾有一丝丝不耐烦,瞪了他一眼。
白正安倒也毫不在乎硬是拉着她东拉西扯的。
诸如宫中玉妃怀胎十月终诞下一子一女,此乃天示吉兆,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玉妃一时自是风头无两,险与皇贵妃平起平坐。两人盯着那后位,更是闹得热火朝天。
亦诸如那尚书小儿近日竟不知在何处沾上污秽,连日昏迷,即便醒来,亦意识不清。急得那尚书遍求神医,夫人亦四处求神拜佛,甚至前日还请了道士登门,却仍不见起色。
苏瑾眼轱辘一转,灵机一动便试探地问道:“近日京中可有其他大事发生?”
白正安正主要是知道了情节,具体的那些小生娘子什么的,他早就听腻了。见苏瑾此时问到,更是乐意至极地将自己所知的一一道来。
无论宫内宫外,官员上下的事情几乎被说了遍,苏瑾仍不见自己所期待的,只得委婉提醒道:“往昔那苏家公子与我有恩,近日听闻他于流放途中逃离,心中甚是担忧。”
白正安倒也聪明,一点即明,连忙道:“我也只知道他跑了出来。但看今日的巡逻丝毫没有减弱,怕是没落入那群人手中,王弟,无需担忧。况且……”
他撞了撞苏瑾的肩膀,微挑眉梢,盯着苏瑾打趣道:“王弟,这苏珑如何与你有恩啊,让你在这节骨眼上,还要冒着风头打听他?”
与她有恩,不过是她随口胡诌,那有什么过程。幸好此时说书先生的一块惊堂木响起,苏瑾顺带掩过:“多年前的私事,如今也无意再谈,今此谈及苏家,自知无法报恩,心有愧疚罢了。白兄还是先听着说书先生说吧。”
原那说书先生也知晓有人不听他的前情回顾,故而每逢衔接处时,便敲一敲惊堂木提醒他们。
白正安亦认真听了起来。说说书先生确有几分本事,人一开始听了陷进去,便难得着实有趣。
那先生摇头晃脑,声音渐渐低沉,似乎亦预示着那令人揪心的结局。
风尘女子终究是不被正经人家接受的。李生在京中考了科举后连榜单都懒得等,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丽娘千里迢迢跑回江南。
一路上游山玩水,柔情蜜意好不快活。只可惜······至了江南,入了李府,一切便都乍然而止。
李府当家人见李生一口一声要娶个风尘女子为妻,八抬大轿抬入风府中。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家有个去京赴考结果耐不住寂寞,被一个青楼女子勾了魂儿的孩子。
两人在家呆了一月,至李生落榜消息传来,当家人一气之下干脆将两人一块儿逐出了府,眼不见为净。
两人握着手里那点银子,咬了咬牙租个小院子。诗情画意最沾不得财米油盐。尤其李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人子弟,钱如流水般地花出。
偏又百无一用的书生,一分银子也赚不得,成日里只靠丽娘逢缝帕子贴补。两人生活每况愈下,难免起了矛盾。
两人一开始朝吵夜合,后来干脆几天几夜不搭理人。次次都要丽娘服输了,李生才肯归来。
丽娘也知晓两人的感情出了点矛盾,便咬着牙将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钱带着李生打算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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