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瞥他一眼,换了只手支着下巴转了个方向,手中的木箸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或许吧······”她叹了口气,见白正安久不回应,连忙添了句,“不过统共也没什么,你不必挂念。”毕竟此事是他们师父的错,漏洞百出的,明摆地就没将他们的知觉放在心上,体谅一二。
“那如今你待如何?”白正安点了点头,倒也没忘记自己此番的职责,轻摇了摇扇问道,“听说萧公子临走前已交代过了你。”
苏瑾默默翻了个白眼,以箸狠狠一击:“交代什么呀交代,就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说相信我们,就指望我们了。”
“当真?”白正安一惊,拉着苏瑾起身便要走,“溯影他们如今都淡定得很,全在指望你,你快出去跟他们说清楚。别届时出了什么意外,回过头来怪你,弄得你里外不是人!这萧洛也真是,话不留全弄得……”
“别急别急,白兄莫急!”苏瑾哭笑不得,止住了他外出的步伐,“我总觉着掌柜另有后招。”
“后招?”白正安止步,疑惑道。
苏瑾点了点头,拉着他坐回了原位:“他说自己是要进去想个清楚,自个儿淡定得很,像似胸有成竹。我们就暂且依他所言,好好查查李尚之案就是。”
“可······”见苏瑾提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显然是将其话当做耳旁风,不由撇了撇嘴,气愤地拿了个杯子“晃”地放到苏瑾面前,“给我来一杯。”
苏瑾浅浅一笑,熟练地提壶倒水:“我知白兄是担忧我。可溯流、溯影他们两人要是知了没有主心骨,怕是又得慌得四处乱撞。”
她恭敬地将杯递给白正安,白正安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却也接了过去:“那就让他们慌啊,那还不是如现在这般由你拿主意。”
可他们慌了便有可能求救国师。可萧洛宁愿这般入狱将事交于他们搭理,想来定是不愿看到如此场景的。
苏瑾将自己的杯子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人慌了便如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的,容易出事。我倒觉得暂且先这么瞒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什么事儿!”白正安皱着眉喃喃道,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手中的扇摇着“呼呼”地响,“那你如今想怎么做?”
苏瑾握着杯子的力道放轻了些,将杯子在手里转着把玩:“如今掌柜的嫌疑左不过是那些人证,还有先前入府的矛盾,将它们说清楚了便也没什么事了。”
白正安方才还猛摇的扇子忽的顿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苏瑾,明摆着不信。
苏瑾也不在乎,拿起了筷箸就着冷饭吃了起来:“更夫也不是特意的,细问之下应该能辨个一二,那管家的细细问些,应该也不难。”
看她说的这般轻易,白正安也不再多问,拿着她的勺子舀了一口菜,虽然冷了,但还勉强入口,皱着眉咽下疑惑道:“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苏瑾垂了垂眸,又食了一口“对了,咱们无权无势的,乍然去了,恐会惹非议,届时还要借借白兄这阵东风才是。”
白正安挑了挑眉,到也不在意:“随你。”白正安喝了一大口茶,又舀了一勺:“可是待会便去?”
苏瑾摇了摇头。
白正安也不多问,再吃了一大口,连连赞道:“不亏是酒楼的,这饭菜真是可口!这些个凉拌的,虽是辣口了些,却也真是得劲,凉了也不影响口味!”
“确实。”说到这个,苏瑾也不得不连连点头,赞起了微英的这一个独门绝技,也不知是加了什么料,这味道就是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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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用过早膳,便吩咐了溯影溯流去驾车,准备今日去寻更夫。更夫的消息,昨夜便已查好了。
“走嘞!”微英收罢东西,溯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拍苏瑾肩膀道。拍完后一愣那手呆呆地停在半空,不知所措,“害,兄弟当惯了,突然变成了个女的我还蛮不习惯呢!”
苏瑾撇了撇嘴,出了门。
“诶,王苏……啊呸,苏姑娘你寻个时候换回女装呗?这样我肯定不会弄错了!”溯流跟在苏瑾身后,眼轱辘一转,灵机一动。
苏瑾白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忘了我为什么换男装?不换!”
“也是哦。”溯流挠了挠脑袋,后院里的一片枯叶忽的飘了下来落到溯流发间,他触到时,还微微惊讶,皱着眉捏着手指将它拿下,拿在手中东折折西折折地玩。
“奇怪,你阿姊素日处理好了,不都是会回来寻人的吗?”苏瑾皱了皱眉问道。
溯流一愣,当即加快了脚步。转过拐角两人不由一顿。
国师大人今日仍是一身红衣,只是身上素淡了不少,唯有袖口边缘用金线绣了些花。身旁跟着个青衫的公公,面色不虞。
溯流望着跪在国师大人脚边的阿姊,步子微微向前进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向国师行了个礼:“师父,可是我阿姊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