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打扮打扮倒也人模狗样的了呢!”
苏瑾不由满头黑线,这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呀!说的话尽让人想揍他的!苏瑾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将这口气给咽下。
白正安也知道人不开心,撞撞了人肩膀,低声道:“好好说话!”
曹少华这才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摸着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这是怎么回事?”白正安指了指前面的长队,低声问道。
曹少华也不意外,想来一路上没少人这么问他。看了眼周围,才凑了过来低声道:“你们猜呀!”
白正安翻了个白眼,当即给了人一脚:“赶紧的,别闹!”
曹少华摸着伤处,也有几分委屈:“不清楚呢,宰相进去和陛下议事,不知道提了些什么,陛下忽然就砸了杯,叫人把大皇子下狱咯。”
他看了一眼在前面振振有词,满脸希望的大皇子,有几分心疼:“当时大皇子还在郊外施粥赈灾,被人拿下的时候,一开始还以为是贼人,动了一次手,等着我们请出了圣旨,他便是再不信,也乖乖束手就擒了。”
苏瑾不由好奇问道:“这圣旨上可写了是什么罪?”
大皇子就是再不济,单凭他是已逝皇后留下来的遗腹子,一般来说不涉及什么国家大事层面的罪大恶极之事,皇帝怎么着也不会把人下狱的。
曹少华轻声道:“还不是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
苏瑾一个激灵,顿时也猜到了。更是不可思议:“这事怎么会牵扯上大皇子?”
旁人不知道,他们这些经过手的,怎么着也想不出。
白正安亦是暗暗点了点头。
曹少华无奈摊了摊手:“谁知道呀,陛下下了圣旨,可不就得遵旨照办?”
“你先前不最是将就公正,说着要维护律法尊严的吗?”苏瑾想起这人的振振有词,和现在束手旁观,敷衍了事的态度,两相对比,不由撇了撇嘴抱怨道。
曹少华也是少有的皱起了眉头,看着前面强撑着身子的大皇子,出了神:“有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好像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两人也不由默然,想起了近来的事。
以前自己小时候总以为皇帝是天底下最为圣明的人,做了什么事情,民间有了什么冤情人人都嚷嚷着要告御状,好似这事交到了皇帝哪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一切都会得到最为公正的审判。
小时候,苏瑾也会有疑惑。比如为什么女子不能为官?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男子活着?终日只想着相夫教子?
便一直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见到陛下,讲讲自己的疑惑,最好还是能把皇帝说的心服口服,让他改了规矩,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入学读书,科举考官。
那时,人人都笑话自己的想法,自己一日复一日地长大后,忽然有些似懂非懂,直到陛下冤枉苏家的判令下达。
苏瑾彻底醒悟,原来陛下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陛下也只是一个人,也会犯错。
再后来沿路走来,看了不少世间百态,更是彻底纠正了自己小时候的错误观点。
原来世间住在深宅大院和乡间田野的人是囧乎不同的两种生活,原来大家如果有选择谁都不会愿意只住在乡间田野。
原来不是世界上所有慈眉善目的老婆婆都是好人,原来不是所有有着刀疤,看起来一脸凶恶之人就是坏人,原来……许多一切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白正安也是有了不少感悟。
最为明显的便是如今白家几近散尽的父母,镇北侯和怡媛公主,原来打小在一块儿的父母也可以有朝一日变成你我互相捅刀子的敌人,原来小时候深爱自己的父亲,也会变化,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永恒不变的,所有的一切变化,只在瞬息万变之间,连招呼都不带给你打的。
待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曹少华已经领着大皇子越走越远。两人好好告了个别,便回了家。
“怎么着?今儿个开心了些吗?”赵云仍是那一副嘲讽里带着点儿关心的话语。
阿凉也是一脸热情地凑着热闹:“阿瑾姐姐今日出去玩了什么,开心吗?”
苏瑾一愣,才好好地回了两人的话,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放下心思,耐着心思,用着真心去感受着他们这些习以为常的小关心。
“陛下岂有此理!怎能凭着宰相那一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证据来冤枉大皇子,大皇子这人人人都看在眼里,他明摆的就不是那种人呀!”苏珑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道。
苏老爷只是不咸不淡地撇这人,偶尔还不忘提醒这人不要说的太过火了!
苏珑接过阿凉的水,活生生咽下了两大口也还是压不住自己心底地怒火,反倒是看着云淡风轻的父亲,一脸稀奇道:“陛下已经糊涂到了如此地步,父亲还要维护吗?”
苏老爷皱紧了眉头:“苏珑!你若是不愿意在这儿官场上混了,你就继续放任着你这张嘴!你想全家再来一次流放之旅,你就由着你的嘴不把门!”